拿起碗,跟她说:“去给我兑碗白糖醋水。”
蒋珂看看他,突然凑到他旁边小声说:“又不知道你和我的关系,白献殷勤哦。”
安卜笑,“我乐意。”
蒋珂不跟他争,把洗碗的活让给他,自己去灶房找干净的碗倒点醋又加点白糖,再往里面加点白开水。兑好了,她端着碗去正屋里,往桌子上放下来晾着。
蒋奶奶坐在桌边的板凳上休息,看到蒋珂就问:“怎么让安干部洗碗呢?”
蒋珂笑笑,“安干事说要慰问战士家属。”
蒋奶奶往外头看看,缩回头来突然小声跟蒋珂说:“奶奶看这小伙子人不错,长得俊,还勤快,就是家庭普通了一点。”
昨晚上安卜和那些大老爷们聊天的时候,确实说的是自己是普通家庭出身,然后是文工团里的一名普通干部。大概是就是如此普通的情况下,院子里的人已经十分热情。如果再说出他爸的身份,那这个四合院昨晚可能就要失控了。
蒋珂当然听得懂蒋奶奶什么意思,会考虑到为人如何家庭如何,那就是往那事上想了。但她装着不懂,笑着回蒋奶奶的话,“奶奶这么喜欢,要认了做孙儿?”
蒋奶奶没料到她会说这话,听出来她是在打趣自己,拿起手里的拐杖就戳了她一下。
祖孙俩在屋里说这悄悄话,外头安卜把碗洗完了,要往灶房端。蒋珂从屋里出来,跟他到灶房门口,接下他手里的碗和盆,放去灶房里摆好。
摆好碗她出灶房来,再带着安卜到正屋里坐下,让他把桌子上晾的差不多的白糖醋水喝掉。
喝完了就和蒋奶奶三个人坐在屋里聊天儿,基本都是安卜和蒋珂凑着蒋奶奶聊,听她说话,然后附和。
人老了,一辈子活了大几十年,又是经历过时代巨大动荡而活下来的人,所以话总是很多。不管是亲身经历的事,还是用一辈子时间听闻来的事,都足够讲很久。
老人家又都是最喜欢孩子陪着说话的,说得兴致高起来,眉开眼笑,气氛也是好到不行。
蒋珂和安卜也喜欢听,陪着蒋奶奶一说自然就停不下来。
而李佩雯和蒋卓一个上班一个上学,也都是到了地方忙活一会就请了个假,提早回了家来。
李佩雯回来的时候从副食店买了猪肉,又买了点鸡蛋蔬菜,自行车龙头上挂着,拿回家来。
到家后也不休息,匆匆忙忙就开始洗手和面,生怕弄晚了吃不上蒋珂就要走。而李佩雯和面开始没一会,蒋卓也到了家。
蒋珂看到蒋卓从院子里往西屋来,还小声问了李佩雯一句,“蒋卓和您闹别扭了吗?”
李佩雯把手上粘的棉絮疙瘩往下刮,“没有的事,好好的呢。”
“哦。”蒋珂应,那就不知道他早上那一通隐隐的脾气是为什么了。
李佩雯却好像知道她在说什么一样,回她的话,“他有时候不就这样?没头没脑的,不懂事,别管他。你好容易回来一趟,他还一会高兴一会不高兴的。”
说是不管他,但你看到他一会阴晴不定的脸,不管怎么成?蒋珂没办法,只好把他拽出去,拽到没人的地方跟他说话。她想着蒋卓心里肯定有事,就是在大家面前不肯说,那就拽到没人的地方让他说。拽到哪去呢,这一路就拽到那个基本没人会去的乱草沟的死胡同里。
蒋珂把蒋卓拽出来后,直接就问:“劲儿劲儿的,干什么呢?一年回来一趟,你还想让我不痛快。”
“我看你痛快着呢,你还管我们痛快不痛快么?”蒋卓耍脾气,把脸别向一边。
蒋珂这就也有点来脾气了,看着蒋卓闷口气,问他,“蒋卓,什么毛病,是男人就痛快说!”
蒋卓这会儿看向她,也不憋着了,开口就堵她,“你谈恋爱了你怎么不跟我们痛快说?”
蒋珂被他这反问给问住了,愣半天,想否认,“你说什么呢?”但明显底气不足,她这是老毛病了,说谎能力太差。
蒋卓不跟她兜圈子,看着她没好气说:“你就是这样,什么都挂在脸上。别人看不出来,我看得出来。昨天晚上你们就一直眉来眼去,当我瞎吗?你说你喜欢跳舞,要考文工团,去文工团就是去跳舞的,你骗人!你去找人谈恋爱!”
蒋珂完全没想到蒋卓会看出来,她想狡辩也没法狡辩,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蒋卓看她语塞,就更肯定了,看着她越发不高兴起来,“说不出话了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兵服役期间是不让谈恋爱的!”
蒋珂看他说话声音越来越高,自己又被堵得说不出话。好半天她找到点没力量的话,跟蒋卓说:“我是你姐,我现在都十八周岁了,我谈恋爱怎么了?你嚷嚷什么,想让别人都听到是不是?”
蒋卓盯着她,不嚷嚷了,但情绪还是不好,出口的话更不好,跟她说:“你才不是我姐。”
说完看蒋珂脸色难看起来,他也没闭嘴,非还攒劲,又接一句,“要不是那时候都相处一年了,我才不认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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