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个安于现状的小姑娘,养在深闺,什么都不知道。
姜月努力安抚自己,最后才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见她没有哭的迹象,楚慎才松了一口气,声音低沉道:“十日后。”
这么快?姜月愣了一瞬,最后终于忍不住,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腰,声音娇软道:“等过完年行不行?”这十几年来,每次过年都是和他一起的,她虽然怕他,可到底把他当成亲人,哪里舍得他离开?
楚慎抚着她的背脊,道:“这次大曜和西衡的战况紧急,十日已经是最大的期限了。明日我同你去庄子看娘,之后……你想留在王府还是庄子?”
这是他给她的选择。
若是留在庄子,便安安逸逸的,同以前那样;若是留在了王府,便是以王府未来女主人的身份,府中的杂事,也会全部交给她处理。
姜月蹙了蹙眉,之后才道:“让我再想想,好吗?”之前她是想娘的,可是如今她心里牵挂楚慎。
“嗯。”楚慎点头。他知道自己太心急了,想让她开始着手管理府中事务,可是她毕竟还小,什么都不懂。他见她垂着眼,一副不舍的样子,才道,“等我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成亲了。”
怎么突然说道这个?姜月缓缓抬眼,心里担心,面上又是羞赧,干脆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楚慎见状,也不知她今日涂着口脂的唇粉嫩好看,也不知怎的,一时忍不住,便低头咬了一口。
“唔……”姜月猝不及防,本能的抡起拳头,轻轻捶了一下楚慎的胸膛,却被楚慎一下子握住,包裹在他温厚的手掌之中。
姜月苦恼:明明她这么伤心难过,他怎么又不正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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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姜月便随着楚慎去了听兰山庄,出了这么一茬,老王妃定然是忧心不已。下马车前,姜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然后从怀中掏出小镜子瞧了瞧,暗道:虽然抹了口脂,可是娘肯定会看出来的。
想到这个,姜月的小脸红了红,然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侧的罪魁祸首。
可是身边的男人坐的端正,一瞧便是正人君子的模样,哪里可以看出是昨夜欺负她的坏蛋呢?咬得这么用力,把她的嘴唇都咬破了,昨夜回去的时候,绿珠傻乎乎的不知道,可是碧玺和薛嬷嬷却是明眼人,她看着她们眼里的笑意,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待会儿见到娘,肯定会问起来的。姜月暗暗发愁了。
等马车停下的时候,未等楚慎抱她下车,她便提着裙摆一下子跳了下来。楚慎见她的举止,知道她气恼什么,一时心里头有些心虚,想着昨晚之事的确是他的确有些过了,可是她那副楚楚可人的模样,他哪里忍得住?
说到底,也不能全怪他。
老王妃见两人都好好的,心里自然是一番欣慰,她的一双凤目掠过姜月的嘴角,又瞧自家儿子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不禁弯了弯唇。
虽然老王妃没有问,可是姜月还是觉得害羞,又暗暗责怪了楚慎。
这下好了,她这脸可算是丢大了。
老王妃听了楚慎要出征之事,面上不禁多了几分担忧,可身为男儿这些事情也是不可避免的。楚慎还要事情要忙,不能在庄子里过夜,可姜月心里却恼着楚慎,便抱着老王妃的手臂道:“我要留下来陪娘。”
听了这话,楚慎原是万年不变的面容稍稍动容。
他还有几日便要出征,两人一年半载都不会见面,昨夜还见她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如今见了娘便对他没有半点不舍了……还真是没心没肺。楚慎听言,俊美的面上容色恢复如常,只不急不缓瞧了一眼姜月,微微点了点头。
姜月有些害怕,低着头没有去看他。
可是楚慎要走,姜月必须要去送的。她小步跟在楚慎的身后,见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一向怕他,眼下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到马车旁,楚慎看着她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又见外头天气冷,便也多了几分疼惜,声音低沉道:“回去吧。”
姜月抬头,看着楚慎的眼睛,缓缓点头,然后果真听话的回去了。
楚慎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还真……这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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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庄子里住了三日,姜月便开始想楚慎了,她扳着手指头数着,蹙眉暗道:没几日了。
姜月托腮坐着,想着娘也没说让她去王府,她若是主动开口说要去,怕是太不知羞了。她到底是个姑娘家,虽说与楚慎有婚约,却也不能跟娘说是她想楚慎了。
楚慎要出征,老王妃特地带着姜月去了樊城有名的法华寺,专程替楚慎祈福。
这事儿姜月的确喜欢做,前一日知道这个消息,她便开始缠着碧玺教她绣荷包,忙活了整整一宿,才做出一个丑丑的荷包。姜月将荷包捂在心口,心里不禁想着:这么丑,他会不会嫌弃啊?
姜月特意去求了一个平安符,将这平安符装进早就绣好的荷包之中,她想亲自将这个荷包送给楚慎,毕竟这种差事,她不想假手他人。
老王妃和法华寺的老禅师相识,那佛理之事,她听着昏昏欲睡,索性便去法华寺的后山走走。这后山的景致颇佳,又是这般的安静祥和,让她觉得很舒服。
今日出来,姜月只带了绿珠一个丫鬟。这小丫鬟不常出门,今日心情特别好,便叽叽喳喳在她的耳畔说个不停。姜月听着,面上笑吟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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