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这身份的转换居然如此的陡峭。前一瞬间,我是揪着猎物不放的猎人,这一刹那,我却成了彼此双方争夺的猎物。
穿心箭是红莲教中一门非常凌厉的法术,也曾在江西的民间流传。
下桩法为狠法,如非生死冤仇,绝不泯灭最后一丝生机。
百解法虽百解术咒,但前提却需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上,鸡肋而充满了风险,两种法术,缠斗之时必是生死攸关。成败不仅代表着输赢,输的一方更得搭上自己的性命。
此时的我双手互掐灵山决,指端紧紧得互印在胸前。从表面上看,我是在双手互掐,不停的往胸前推动,活生生的就是一个在抽疯的神经病。
然而,个中的凶险只有斗法的双方才得知,而我的痛苦,也只有我这当事人才感受得到。
穿心箭不仅是一门术咒,落咒之时,是真的有一支箭插在中术者的心头。只是这支箭是无形之剑,常人根本无法看到。只有修行过的人,才能够感应得到这支箭的存在。
施展着百解法,双手互印于胸前。将插于胸口这支箭缓缓的拔出。个中的过程已不是痛苦和艰辛可以形容,时松时紧。时而心口一缓,时而胸口又猛得一痛。
如果要我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特么的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块猪肉,被一支箭前前后后的捅着。随着双方的斗法在胸口进进出出,这支箭在我胸口进进出出。时而进一寸,时而又缩一分。前一刻身处天堂,松了一口气,这一秒立即又陷入了地狱,痛得死去活来。
我深知自己再也不能这样继续下去,拖得越久,我就越疲惫,真阳涎的效用就会褪失的更快,一旦效果过了,那我绝对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
因此,我只能铤而走险,孤掷一注。
咬破中指,我狠狠的一咬牙,一瞬间爆发了全身力气。
“破……”
震天般的怒吼,双手使劲全身力气狠狠的一推,要么借着这阵爆发力推出去,要么爆发过后,被穿心致死。
一瞬间,手臂的关节处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那是用力过度,紧绷的筋骨瞬间松开的声音。
终于,我赢了,这瞬间孤掷一注的爆发。我终于将这一支箭给拔了出来。
与之同时,我耳边隐约听到了噗得一声。一瞬间,我断定对方的御剑术士吐血了,穿心箭被拔出来,就意味着对方失败了,自然要承担下桩法的后遗症。
就在我蹲在地上无力的大口喘气时,耳旁传来了一阵透彻心扉的痛苦怒吼。
“痛,痛煞我也……啊”
怒吼声仅仅维持了片刻,便瞬间消失。
是从北方位的这个路口传来的,我眼前一亮,顾不得身上的伤势,连忙挣扎着爬起朝路口里跑了过去。
从拐弯处的路口进去,同样拐进了一条小巷之中。
由于那声尖叫稍纵即逝,所以当我进到巷子中时,也无法根据声音辨别出来源。因此,我只能在小巷的几户人家处漫无目的的搜寻。
真别说,虽然我现在是胡乱瞎撞碰运气,但还真的给我揪到了些端倪。
在一处较为昏暗的瓦房子,我揪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这味道很熟悉,是拜神用的那种香,现在这个时间不是初一十五,也不是某位神明菩萨的诞辰,寻常人家根本不可能点香上供。
既然寻常人家不可能,那就只有行坛做法的时候会用到了。
当即,我毫不迟疑的从铁门爬了进来,进到院子处。拿出令旗,小心翼翼的准备推开这老旧的木门。
刚一走到门口处,那传来的味道更加证明了我的揣测,这味道不是普通的香,而是掺杂了桑叶粉末炼制的引魂香。这种香常人根本不可能会有,只有术士道士在引鬼,或者布阵的时候才会用到。
想到这,我顺手一推,推开了房门。
屋子内,有个一米宽的黄色神坛,坛上有令旗,符纸,还有着写上了陈正八字的稻草人。
一个身穿法袍,双鬓半黑半白的老头子倒在神坛的一旁,嘴角和耳朵眼睛处,已经溢出了鲜血。
还有那柄银色的飞剑,此时静静的放在老头的一旁,只不过这柄飞剑已经没了半丝灵性,显然已经成了一丝锈铁。
果然,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这御剑的主人,因为飞剑受损和下桩法的反弹,现在已经死的不能在死了。
唯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这个老头还是个出家道士。
所谓出家,指的是常住在观里,一身伴随在青灯下修行的道士。道士有俗家和出家之分,俗家道士只是挂个名头,不住在观里,只在浮沉俗世中修行,除非特定的日子,才会回到观里去住上些时日。
在我们法教之中,也有这样的道士,而且还不是少数。法教出身,民间学艺有成后,后来在同行的介绍下,皈依道教收录,拿了个国家颁发的皈依证,在某个道教挂了个名头,当了个俗家道士。可以结婚,也不用时常住在观里,都在家里修行,除非特定的日子,某位神灵的诞辰,或者想师傅时,才会回观里去住上些时间。
我们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也是参研,学习道教的经义,融于法教之中。令一方面,由于我们法教中人都是民间流传的法脉,师徒之间代代相传,属于民间宗教,国家是不认可的,也鲜少为世人熟知。
而我们法教中人的法术,一般都是在现实生活中实践出来的,重实修,在切磋与交流实践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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