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火车上下来,我和胖子在县城里逗留了片刻。醒酒之后的王大胖也不含糊,在县城的商店里买了几坛上好的老酒和茶叶,这才雇了一辆三轮车,前往相约的地点。
红安,不是什么国家著名的景点,也不是什么繁华的城市,但若是在改革开放那个年代走过来的老人,没有人不知道红安。
这里,是红流最多的地方之一,在抗战时期,整个县城10万多的人口,6万人血染沙场。
这里,是全国最著名的红军县,成千上万的人为了抗日付出了生命。无数的家庭惨遭屠杀,因为丈夫参加了八路的关系,惨遭灭门。
在首都,你摔一跤可能会碰着两个首长,但是在红安,你打一个喷嚏可能伤着三个红军。
太行山战役,红安战役,孟岗战役……无数的战役,无数的尸山血骨堆积,即使过了几十年,红安的一草一木,仍旧透着使人心膛惆怅的悲凉。
这个县城并不发达,至少连广东深圳的sān_jí城市都比不上。是的,坐在三轮车上的我是有这种感觉。从火车站下来,三轮车载着我们一路前行,时间越长,走的地方越远,路便越坑坑洼洼,三轮车上下左右的磕磕碰碰,有好几次都差点将我和胖子颠下车去。
经过一个下午的颠簸,我和胖子终于到了许家村的村口。
在村口那儿,站着一个黝黑壮实的汉子,远远看见了三轮车,他便欢笑着招手朝着我们迎了上来。胖子同样挥手致意,然后压低了声音和我说,这是刘叔叔的徒弟,叫宋林。
胖子虽然不是青松叔那个年代的人,但幼小的时候也见过刘国忠,对这刘国忠不陌生,对这个戏班更谈不上陌生,甚至乎,刘国忠都给青松叔和胖子传授过功夫。
宋林这人很热情,来到车前立即就帮我们付了车费,憨笑着来提给我们提行李。对于这么一个看起来都让人觉得舒心的汉子,一看就是那些没有心机的,所以聊着没多久,大家都自来熟了。
“宋林哥,我姑丈他还好吧!”胖子和宋林闲聊着,脸上浮现出了急切和怀念的神情情。
宋林裂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朝我们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多是有着强颜欢笑的意味在。
他叹了口气,苦涩着摇头说:“老掌柜的不好,除了身体不好,精神也不好。班里的几个丑角净角要么就是昏迷,要么就是伤了。兄弟们出事,老掌柜的心在这些日子一直斗悬着悠着,吃饭的时候常常唉声叹气。经常吃一两口就放下筷子,然后抽着旱烟叹着气,我这徒弟看着都觉得揪心。”
“你知道的,老掌柜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再这么下去,我只怕他的身体吃不消呀!”宋林搂着胖子的肩膀,担忧道
胖子也同样搂着他的肩膀安慰着说:“我和海生这一次来,主要就是为了解决这茬子事,你放心吧,有我们两个在,这问题很快就会解决的。”
这时候,我在一旁插嘴问宋林
“宋林哥,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说那几个戏……兄弟是在演戏的时候受伤的,之后有的一直昏迷,还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
我本来想说戏子的,可是话到嘴边觉得这称呼不对,就立即改了过来。自古以来,人们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句谚语虽然绝对有编造的成分,但流传到现在,也被某些人用来骂人。所以我立即改口,将戏子的称呼改成了班里的兄弟。
宋林也没有多大的拘束,三两下的就跟我说出了事情的始末。但说实话,宋林对这件事也是知一半不知一半。虽然看到了过程,但所了解到的,也很有局限性。
宋林说,事情就在一个礼拜前的晚上发生的。那时候,兄弟们正在排演着《赵家镇》,谁知道演到一半的时候,却出现了谁也没有想到的岔子。
赵家镇是一部抗日的京剧,讲的是抗日时期,八路军战士伪装成妇女,将鬼子引进了村里的包围圈里,并且大家合力将这些鬼子消灭的故事。
事情就在妇女将鬼子引进了包围圈里,然后埋伏的八路军战士一涌而上时发生了转折。
毕竟是戏剧,就算是死人,那也只是将刀在脖子上随意的抹两下,啪的一声倒一倒,就算死了。
可是就在排练之中,其中一个演着八路军战士的戏班角儿忽然像发疯的狮子似的,逮着四周那些演员使劲的砍。而且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明明是道具的砍刀,居然真的砍伤了在场的演员。
刘国忠发现了异常,立即同戏班里的人合力控制了事态的发展。直到这时,刘国忠才发现这些演员的伤口上,真的流出了鲜血,而且那伤口还不是一般的大。
大家捡起那把砍刀一看,发现这砍刀仍旧是道具,只要是大力一些,随便的弄两下都可以折断他。可是,刚才这把刀就好像真刀一样,砍伤了在场的所有演员,尤其是演鬼子的丑角,伤的最严重,被砍刀砍的奄奄一息,至今还在昏迷中。
大家虽然觉得这事儿处处透着诡异,可人受伤了,总得送去治疗,将人给救回来才行。于是乎,大伙儿先不管其他,先合力将这些受伤的演员送到镇上的诊所治疗再说。
这时候,刘国忠却发现了一件更加诡异的事儿。被砍伤的几个演员,那伤口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合了,可伤员们到了晚上就喊痛,一个个流着冷汗,捂着全身撕心裂肺的叫着。有两个尚且在昏迷的,也一样撕心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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