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将军,将军比赵岩如何?”
林永权脸色一黯,他如何比得上赵岩。这官怎么来的,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自己这器宇轩昂的相貌让皇上颇为欢喜,又死背了那么些个兵书战策,殿前回奏对答如流,再有姐姐吹吹皇上的枕边风,滨江守将便是这样得来。此后凡事都奏请皇上,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渐渐博得皇上信任,才坐稳了这位置。滨江前有安穗,后有孟阳,他夹在中间根本没打过仗,怎能和与李朗抗衡过的赵岩相比较?
唐咸安微微又笑,道:“唐某再问将军,滨江将士对将军如何?”
林永权脸色一灰,他凭空而降统领了滨江,怎生可能让将士心服?只是他得皇上信任,又对将士睁一只闭一只眼不去管束,这才勉强维持和睦。但真有了战事,将士不听号令惯了,他如何能指挥得动,这还怎么打仗?
唐咸安安然而笑,道:“唐某三问将军,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将军就不为林氏族群考虑?”
林永权急道:“先生此话怎讲?”
唐咸安故意沉默不语,林永权忙命人搬来椅凳,亲自拉着唐咸安坐下,奉上好茶。
唐咸安呡了口茶,正色道:“将军明鉴,世人皆知,大端强盛,南晋式微,天下一统不过早晚。若将军在此顽抗,必被视为闵煜死忠,待城破之时,下场可想而知。林氏族群也会受将军牵连,将来大端天下焉有出头之日?我赵岩将军亲写书信一封与将军,愿意担保将军性命及滨江所有财物无损。宇文扬已降,将军勿要犹豫。”说罢怀中拿出信件递了过去。
林永权大惊失色,“皇上如此信任宇文扬,二度启用于他,他竟也降了?也是,若他不降,滨江又何来端军。”他忙不迭接了一看,信中直指滨江军纪废弛、不堪一击。更言将士上下异心,无人护佑主将。他手抖了下,沉吟半响,道:“降,不难,但我家人皆在孟阳,闵煜是否会迁怒于我全家?”
唐咸安心知大功告成,笑道:“闵煜何敢?将军降端,便是我朝功臣。斩杀功臣家眷,我圣上必会严惩,除非闵煜至死不降,否则他岂会自绝退路。将军以为,闵煜惜命乎?”
“将士各自为政,即便我下令降端,也无人响应,这该如何是好?”林永权软下口气。他有个贵妃姐姐,当然知道闵煜是否惜命。一道菜就要经过三人试毒才能上桌,稍觉味异,便要大加追查,这样的人能不惜命?
唐咸安环顾四周,“刀斧手尚在,将军即刻升帐,待人到齐,一声令下擒住所有将士,然后随唐某出城面见赵将军,将军便可成此大功。”
“唉,若不是为了姐姐在宫中有一席之地,我情愿做个富贵闲散。就依先生之言。”林永权面色一红,忙使心腹去传令。众将纳闷,才召集过又要升帐,这是为哪般?只是这个主将一向对下懦弱宽纵没有脾气,所以也无人有心防备,只一进营便被统统拿住。
滨江一降,赵岩松了口气,滨江因在富源江旁而得名,去孟阳就得渡过此江。滨江一旦死命抵抗,他根本不能率军在二十日前与赵润玉汇合。虽渡江点非滨江一处,但都路远江急。若故技重施迷惑林永权,悄然渡江也是可行。但消息万一泄露,他就只能背水一战。冒然行进这兵家大忌,不是他赵岩的风格。如今林永权来降,一切迎刃而解。只是城中二十万降军难办。
唐咸安给他出了主意,“闵煜如何能两年间征兵三十五万?有许多是被强抓的壮丁。现下正是播种农忙时节,将军给自愿回乡种田者路费口粮。只要一个愿回,个个便会思走。至于那些将领,派人将他们押回天门岭交予卫大人即可。将军现在还是赶紧命士卒砍竹做筏、强征渔船,尽快搭好浮桥渡江与润玉合兵。小徒润玉年少无知,望将军多多指教。”
赵岩忙传下命令,又道:“先生放心,赵岩不是嫉贤妒能之人,只要于我大端有利,赵岩便会鼎力相助。先生看留几万人守滨江才好?”
唐咸安笑道:“三五千人维持秩序即可。只要将军将滨江城防大印交予唐某,唐某便保滨江万无一失。”
赵岩不解,“先生不和我过江?”
“唐某要拿这大印去安穗诱降宇文扬。”
“我主圣明,得先生大才。”赵岩真正叹服,“先生的一条舌头胜过四十万大军啊。”
唐咸安拱手拜别,两人分头行事。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章
宇文扬这几天心烦意乱,他派人向滨江和孟阳求援,但传回来的消息让他摸不着头脑。一会报孟阳被围。一会报滨江失守。一会又报赵岩倾巢而动,天门岭空虚。一会再报天门岭有重兵把守。他想不通,孟阳怎么会突然被围?滨江离着安穗也不远,连个喊杀声都没听见就失守了?还有那天门岭到底有没有重兵?这一切难道又是赵岩的诡计?他也召集过众将商议,众说纷纭后还是要他这个主将拿主意。没办法,他只能一个劲的命令“再探”。
这日探马探回来的可不是消息,而是一个人。宇文扬认识此人,正是他以前的对头、宋耀的好友唐咸安,他哪里还会有好脸色,讥讽道:“想不到宋耀竟将叛国投敌之人视作好友。”
“宇文将军只会做口舌之争吗?”唐咸安跟着冷笑,“唐某是来给你送件大礼。”他实在恨这宇文扬,宋耀失踪,根源上就在此人。
宇文扬阴沉道:“送礼?有命送礼,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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