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分开。一瞬间,湛荣眼睛都直了。他见过闵仙柔,一直认为天下女子再没有比得上这位皇后的。可今天所见,这位女子单就样貌而言竟不输于闵仙柔。他只觉一阵阵目眩神迷,心中如擂鼓般令人浑身战栗。他这幅痴呆样并没引起嗤笑,当初任谁见这个女子也是这样。等勉强冷静下来,湛荣沉默不语。
董家父子和韦廿阳有些急了,他们送晏安莲就是让湛荣将其转送给湛滢,美人计最是好使。可见王爷这样子,根本就想私下留住。天下之大,找一个这样的美人很不容易。如今关键时刻,不能为一己私欲坏了大事。这三人苦口婆心劝说了一番,原本定好请公主过府过节的计划也不提了。董昭言都红眼了,要是这样的下场,他还不如求父亲让自己将美人留下。偏湛荣就是不说话,等到天色已晚,他才阴阴说了一句,“本王考虑考虑。”
董世杰没办法,恨恨道:“王爷,臣和韦先生都吃过美人亏。臣劝王爷还是仔细想想,要江山还是美人。想好之前,还请王爷让晏姑娘独处别院。”意思很明显了,在你做下决定前,你得让这姑娘是完璧。
湛荣不耐烦,挥手让他们走。虽被美人迷晕了头,但轻重他还是知道,这样的美人,得了江山也未必能找到一个。没江山有美人,他也没命享受。一连数十日,他陪着晏安莲琴棋书画谈天说地,更加魂不守舍难以决断,索性称病不出,反复思量。月半,董世杰和韦廿阳又悄然进府,他以为还是来劝他大局为重,所以想借口不见。董世杰直接带人闯进了内室。他差点要大发雷霆,想了想还是拼命压抑住,但脸色已是不好看,冷冷道:“舅舅这是何故?”
董世杰不去看他脸色,急道:“皇上下旨让即墨广袖入住了公主府。”
湛荣一愣,“即墨广袖?何人?”
韦廿阳板着脸,“王爷即使没去过端地,也该听过传言吧。除了当今皇帝,湛氏历代娶得都是即墨氏。王爷还不明白吗?”
湛荣大惊,“你是说,即墨氏便是太子妃?”
“传说即墨氏是雪山上神裔一族,就是他们在保着湛氏江山。而皇帝之所以没娶即墨氏,是因为当时恰好即墨氏没有年纪相当的婴孩。王爷要是能娶了即墨氏——”韦廿阳不再说了,心里生气,原来安王也是个好色之辈。
湛荣赶紧恭敬,道:“小王这就去公主府拜访,瞧一瞧情形。”
他急忙前去,所见所闻却满心失望。湛氏和即墨氏是亲戚,他也姓湛,借口探亲很恰当。可当湛滢推着轮椅出来时,他只觉得大失所望。这就是所谓神裔?一个瘫子,若不和晏安莲比较,也算是清秀佳人,这样的即墨广袖怎能入得他的眼?娶了她而舍了晏安莲,用珍珠换鱼目,任谁也舍不得。
湛滢十分不爽湛荣下眼相看的目光。她自幼常常在外游历,三教九流什么人没见过,深知瞧人不可瞧面,定要识心。这个蠢货,不知她未来媳妇的好。
初见即墨广袖,湛滢对她那双残缺的腿更多的是怜惜。这位淡雅如菊的女子丝毫不以自身的缺陷为自卑,无论面对何人,始终从容不迫,亲和待人。湛滢能看出来,未来媳妇不是为了收买人心而虚假做人,那种真诚、那种真正视苍生平等的胸怀是发自内心的流露。只有一点让她得意,在自己拿话逗弄时,未来媳妇可会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真是太有意思了。自从即墨广袖住进来后,湛滢便得了乐趣,“玩”得不亦乐乎。再加上好似欢喜冤家的雪明锐和龚唯馨天天斗嘴,让她的日子过得好开怀。
公主府的典仪是该分正副职。这龚唯馨是公主亲自任命的典仪。此女是圣启十四年的状元,也是大端第一位女状元,自幼家境贫寒,因住在尼姑庵旁,主持见她聪明伶俐便教她认字。后来也是因为认字便在书院做些打杂的活,就是靠着不经意地旁听,龚唯馨显露出惊人的天赋,被个老教员发现并细心教导。只是她父亲迂腐,一味要求她嫁人。细看下她五官倒也精致,但因为面皮太过黝黑一直无人提亲。在二十五岁时双亲逝去,她这才收拾行囊上了京参加大考,竟一举夺魁,被皇帝安排做公主陪读。公主开府后又做了典仪。怪就怪在,人人都知道龚唯馨是个待人可亲的温柔女子,偏偏和刚来做副职的雪明锐不对付。一个是魁首,一个是幼年榜眼。俱是才华横溢,拌起嘴来旁博引证精彩异常。湛滢也不去劝,像是唯恐天下不乱,时不时还笑嘻嘻插上一两句,加油添醋。直看得即墨广袖和唐咸安无奈微笑。
湛滢小日子过得舒心,湛荣却过得闹心。他回府后,已经下定决心将晏安莲收为外室。自朱文借买卖人口案抄了青楼以来,各地官衙纷纷效仿,圣启九年后,全境已是不见妓倌。这所谓外室便是有钱人家因为无法纳妾而暗中豢养的女子。多数用金钱引诱,让一些女子甘心做见不得光的暗妾。他是王爷,想要娶妻只能上表皇帝,得到圣旨。就凭晏安莲的身份,他也不能明娶。纳妾更不行了,皇帝早昭告天下,为做表率,皇室之人一律不准纳妾。不过为了晏安莲,他甘愿冒风险。
董家父子和韦廿阳知道后急火攻心,掩人耳目般进来王府,苦口婆心劝说,怎奈湛荣就是不听。最后韦廿阳请来了晏安莲,将湛荣的意思一说。晏安莲当即拔出簪子指着自己喉咙,决然道:“安莲为父报仇愿舍弃一切,若王爷强行将安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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