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附加科考,按先例开国后三年才有科举,此次科考却是湛凞一力促成,故而也叫恩科,这也是为什么此次科考门槛如此之低,来的人却很少的原因之一,大家心里也在忐忑。
朝天门是皇宫最大的宫门,气势宏伟庄重,只有重大庆典时此门才开。宫门外的空旷场地容纳千把人绰绰有余,此次恩科又在端朝初立之时,观望犹豫之人甚多,故而来参考的也不过千余。湛凞在来时早考虑好了,贡院经此一闹,势必在考生心中留下阴霾,已经不适合作为考点。移师朝天门是最佳选择。试想,在象征着国家至高无上权威的朝天门前考试,这对那些一心要求取功名的考生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和激励。
湛凞刚回宫,章固立刻过来禀报,“皇上,朝臣们还在等着您呢。”当时没说散朝,湛凞直接就走了,那些臣子自然是不敢乱动。
“留下王功名和郭桢,其余都散了吧。”湛凞颇有些乏力,刚才那场仗打得她是又累心又愤恨
章固领旨去传话,别的朝臣们神色倒好,只有董家党羽脸色不善。董桦等一出宫,立刻就有眼线将贡院外发生的一切告之了他们。董平觉得气馁,但见父亲颜色难看,只能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父亲不必挂怀。百姓困苦惯了,一时得了她的恩惠,自然会被蒙蔽。日子久了,明白人肯定会向着咱们的。”
“什么百姓!”董桦气得破口大骂,完全失了他慈祥儒雅的仪态,“百姓既穷苦惯了,那鸡蛋菜叶从何而来?分明就是她派人混在人群中冒充的。真是无赖君臣,那朱文挑动愚民肯定也是她教唆的。这群——”一口气没吐出,呛得他不停的咳嗽。
董平见父亲气得不轻,忙扶他上了轿,黯然长叹一声,也坐上了轿。还没走一会,轿子就被拦住,任凭董府下人怎么恐吓,就是没被放行。董平影响到父亲,赶紧下轿呵斥。哪知祁淮冠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阴阳怪气地笑道:“董大人,考场移到朝天门了,为防万一有人再闹事,咱们不得不要戒严一下,您说是吧?您和董老太师还是绕道吧。”他也是久混官场之人,贡院闹事的那帮人分明就是有人指使,至于是谁在后面捣鬼,他心里虽不太明白,但也知道和董家恐怕脱不了干系。你们董家想和皇上玩,却要毁我前程,我还能给你们好脸色。
在这当口,董平也没心情和他计较,一甩袖子上了轿,吩咐下人掉头走了。
祁淮冠大大“哼”了一声,得意地转身忙开了。快到未时,朝天门外千余的桌椅早已摆好,考生们全部入场,场面甚是严肃。只听一声高喊,“皇上驾临。”所有人无声的跪下,齐声山呼万岁。
湛凞站在城楼上俯瞰大地,面上尽显威严。祁淮冠弯着腰几近卑恭之态,忙着表现道:“启奏皇上,此次恩科共有一千一百二十七人参考,实到一千一百二十七人,无一遗漏。”声音十分洪亮。
湛凞可不想在众多考生面前表扬祁淮冠,只微微点点头,然后沉稳朗声道:“朕统御四海非为己欲。前晋外崩中溃,倒行逆施,人人厌苦,家家思乱。天下无一日安宁,义士无一刻安枕。朕顺应天意,起义兵,惩恶徒,安百姓,行善举,所作所为,日月可鉴,无愧天地。然晋之逆贼跋扈虐民已久,岂会甘心做丧家之犬,一心妄图复辟,手段阴辣狠毒,极尽污蔑之能事。所幸民意向朕,朕心甚慰,甚慰!”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既感动又激昂,无非是要在场的所有人听清这最后一句最重要的话——刚才在贡院你们也看清了,老百姓的心还是在朕这儿,你们要做识时务的俊杰。虽然表达的意思只有这一个,但由于在贡院那边不光是考生在听,老百姓也在听,所以她要说的通俗易懂。不过现在面对一群读书人,自然要稍微卖弄一下学识拽一下文,好让这些考生知道,他们的皇上虽是女子,却也不比那些饱读诗书的学者差到哪里。
深吸一口气,湛凞平缓道:“朕一向以为,天将大才定然不拘一格,故而此次恩科朕要行旷古未有之先例,去门第重才识,公平为先。朕知道此次恩科原本分为三场,汝等中已有人进过贡院,虽考题未出,但必有人心存疑虑。朕决定废除原有考题,当场出题。”湛凞手一伸,立即有太监小跑过来跪下当桌案,另有太监将宣纸铺好,笔墨奉上。湛凞一挥而就,振声道:“那些乱臣贼子祸国殃民之辈视朕为贼,朕倒要问问天下人的心,究竟何为贼!谁为贼!就以‘贼’为题,一个时辰为限。”
有个太监高举着皇上的御墨,小跑着下了城楼来到考生面前,高声道:“皇上有旨,本次恩科考题——‘贼’。以一个时辰为限。”
“咣”的一声锣响,有官员高喊,“未时已到,开——考。”考生们这才起来,各自做回位子奋笔疾书。
湛凞坐上龙椅,茗茶养神,静待考试结束,“去把王功名和郭桢叫来。”章固领旨疾步而去。这时卫绪悄然上了城楼,恭敬地看了一眼子端。子端会意,伏在皇上耳边说了句。
湛凞头都没转,只轻轻挥了下手。卫绪赶紧跪上前道:“皇上,已经全部处理干净。”
湛凞道:“可有活口?百姓们怎么说?”
“百姓们都骂他们是乱臣贼子,死有余辜。只是臣无能,没有捉住活口。不过瞧他们的情形,恐怕全是死士。”
湛凞眼中闪过厉色,“给朕查!京畿的安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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