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宠坏我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台上,摆好了起舞式。音乐扬起,是她熟悉的旋律,灯光聚在她的身上,世界彷佛只剩下她一人,她已习惯了在舞台上的孤独境界,只有在台上,她可以不受任搔扰,她可以专心在自己身上。
然而世事总难预料。忽然地,一阵强光从台下席间的尽处亮起,她的专注力被那迟进场的人干扰了。她的眼睛不禁转向那另一端的光源,却看见一个叫她眼熟的身影,那人匆忙地走进场,那……那不是洛森,是谁?她惊讶极了。
但那疑问很快便被她否定了,因为此刻的洛森应该身在红园,正在跟安琪行礼。「是我想太多了!」她在心里难过,实在不想再想起他。她再度把精神集中起来,专心在她的舞台上。然而,那人的存在感却实在是太强烈了,她总是感觉到那人急切的眼光在不断的追逐她,那感觉不是洛森,又会是谁?她疑惑极了。
洛森匆匆地往一个私人厢坐走,那位置太捧了,他可以把瑰若看得仔细。在舞台的射灯之下,她从头到脚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地进入了他的眼帘,一股热流从他心底翻滚,他知道自己没有决定错误,即使是成了逃婚的混蛋,将要受千夫所指,为了瑰若,一切也是值得的。
「怎麽你会瘦了那麽多?老天,克莱没给你吃饱吗?他是怎麽当哥哥的?怎麽没好好照顾你?」他不禁再次把克莱想像为大坏蛋了。
「这舞步,噢,不就是她小时候已在编的吗?是<月影>!」
他看著瑰若的脚尖踏著既快又轻型的步调,两手柔美又灵动地摆,时而像鸟,时而像风。其实他根本不会欣赏芭蕾舞,只是瑰若永远都是那麽吸引人眼睛的,不管她只是扬手,还是轻巧地一跃,都是那麽优雅又富音乐感。此刻的她比起小时候更漂亮动人了。
只见她的两腿在半空中旋舞,腰肢细幼如黄蜂,每个轻细的摆动都叫他心跳加速。尤其她用那双修长美腿跃上半空,画了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弧度,洛森看得出神了,怎麽她可以跟小时候一样灵巧可爱?
当那一刻,瑰若用指尖指向天空,她的脸正好面向他,漂亮的眼睛疑惑地流转,她彷佛在黑暗的观众席间搜寻著他。
洛森不禁的想──「你在找我吗?你知道我在这里?玫若,我回来了,你要等我!」
52.2闯祸的原凶
她的笑容是那麽的羞涩,这是她从小便挂在脸的表情,而此刻在舞台之中,在射灯的焦点与音乐声里,她更成熟迷人,但眼神里却多了一层疑虑与哀伤。洛森彷佛听见她在舞步里跟月亮的问话──「拜托你告诉我,他人在哪里?他在想念我吗?他仍爱我吗?他知道我仍在月下等待吗?」
他真想站起来向舞台大喊,让她知道──「我在此啊,玫若,我没有离开你,我说过我不会再离开你的,我不会食言啊!」
刹那间,瑰若的心门彷佛被什麽敲响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望向中央厢坐的方向,心里在问──「是他吗?他真的来了?没可能的,怎麽可能?」
她却强烈地感觉得到,是那双锐利的眼睛,他在那黑暗的空间里,一直热切地看著自己。
瑰若面向他所在的厢坐,指尖在抖,舞步不住的往後退,音乐渐渐远去了,她也急忙退回後台,场内的掌声如雷地响起,她再次被团友拉出台前谢幕,她的心却有强烈的不安感。
即使看不见人,她却可以肯定──「他真的在啊!」
玛丽莲拉住瑰若的手一起站在台前躬躹,却发现瑰若的手竟是冰冷的,这叫她奇怪极了。才回到後台,玛丽莲要给好友送上慰问,瑰若的身影竟已消失得不知去向,但任谁也知道瑰若是归心似箭的,因为可爱的小森在守候妈妈呢。
瑰若心绪不宁地以高速更衣、御妆,她急赶得连外套也忘了拿便跑的离开了剧院,坐上她的小房车,车子渐行渐远,她才舒了一口气。
「我真傻!我在担心什麽?他怎麽可能会出现?他当新郎去了。」她一面踏住引擎,一面想,「可是,若果他真的来了,那怎麽办?不,他不可以这样抛下安琪独个儿面对婚礼,那太不可原谅了,他不能如此对待安琪,她是那麽喜欢他……」
她却在心里害怕,她担心那人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再次找上自己,她不想再次成为洛森闯祸的原凶。洛森那种自以为是的蛮横是她所熟知又惊惧的。
「老天,怎麽了?刚才我不是很想念他的吗?怎麽现在竟又在害怕?」她发现自己的手竟抖得要命,「不会的,他不会出现的,所有的信也还他了,我已说得够清楚了,禁制令也发出了,他应该会死心的,他不至於如此目无法纪的!」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推开车门,向儿子的小学校走去,她一再重复著克莱跟她说过的那句话──「就让一切从新开始吧!没有可怕的洛森,也没有胆小的瑰若,我不需要再害怕什麽,一切都不用怕!」
洛森快步走向後台,却看见瑰若的身影从远处某个通路口离开了,他追上去,再看见她的时候,她又坐上了车,离开的速度有如出走一样,洛森不禁怀疑──「难道她发现我,想避开我?」
他并没有因此泄气,这小女人给他的挫败感早已成为过去,他铁定不会再敢想一次放弃。他拿出施律师为他预备的会议排程,她交代过如果找不到开会地点,就跟著行程表列出的地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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