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老儿收回了军权,不费一兵一卒。
当然,那酒里到底有没有毒,已无从考证。只是,我相信里面没毒。
事后,我曾问苏茗,为何会想到替我挡下那杯酒?
他沉默很久,最后,只说了三个字:舍不得。
而这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是啊,所谓的感情,发展到深层,不过就是一种舍不得。因为舍不得你看你难受的样子,所以一直哄你开心;因为舍不得你一个人,所以要以夫妻之名照顾你一辈子;因为舍不得你伤心,所以洁身自好不与其他人暧昧……这些种种的舍不得,加在一起,不就是*么?
而这种*,我这辈子只给过温言吧。
因为只有对她,我才有这种舍不得。
当南风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当苏茗隐忍经年却为我挡下那一杯酒,当定安王输得一无所有却念着我的生死,当秋写意半隐半晦说着她的感情状况……当他们那个时候用哀伤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半分的舍不得!
即便有震撼,有感动,但,却没有丝毫的舍不得!一丝一毫都没有!
而对温言,她哪怕一蹙眉一扁嘴,我都会心疼……是的,因为我舍不得。
突然觉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确定:这辈子,除了温言,我*不了任何人了!
她,便是我的心吧?
1、48续前情
我想过无数遍与温言在京城的重遇。
想过无数次我们重遇后的场景。
但我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
班师回朝的时候,迎接的人里没有温言。
跟这苏茗被百官宴请的时候,为我们庆祝的人里没有温言。
然而,赴过宴回来,却看到她的贴身丫头立于我苏府门前。
我大感奇怪。按捺住自己的心跳,走过去:“你来这里做什么?可是你家小姐……”
小丫鬟一见了我,立刻吁了一口气,展颜而笑:“顾姑娘我可算找着你了!我们小姐让我来给她传个信,并且说这信要亲自交到你手里。”
虽然名义上是苏茗的未婚妻,但这小丫鬟显然是习惯称呼我小姐了。毕竟,几年前,她们还将我作为二小姐一般对待。不过如今这样称呼也算不得不对,毕竟我与苏茗还未正式成亲。
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信,展开,血立即往上涌。
她居然约我今晚相会。
地点,正是当年我们同居的那个偏院。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确定这真的是言儿让你送给我的?”忍不住再次问小丫鬟。
“当然。”小丫鬟认真道,“我怎么敢假传小姐的话。”
“没弄错?”我喃喃。
“当然。”小丫头撅嘴,“这点小事我怎么会弄错。”
送走小丫鬟,我几乎是一路踩着棉花回屋的。这身,连着这心,早已飘到了那个院子……那个时候的我与温言,青梅竹马,言笑晏晏。
“这是捡什么东西了?嘴都乐歪了。”秋写意迎面遇见我,道。
“有么?”我摸摸下巴,“我有笑?”
“废话,都笑半天了。”秋写意白了我一眼,“说罢,捡到什么宝贝了?”
“唔……呵呵,没,没什么。”我摸着下巴,低着头,闪身而过。
这个世上,有一种极致的快乐,让你都舍不得跟别人分享。仿佛,多告诉了一个人,这快乐就会给别人分去一分似的。只肯自己一边偷着乐去。
就这样,咧着嘴一路乐到了黄昏。
好吧,勉强说黄昏吧。
日头还在天空挣扎着不肯下山,我实在等不及,早早去了那个小院。
果然,她还没到。我便一个人在里面轻轻逛了起来。
事隔经年,旧地重游,竟又是一番光景。
小院还是那个小院,亭台楼阁,香闺水榭,无一不是当初的布置,就连假山的形状都未动过。抚过院中每一次痕迹,回想当初与她并肩站在这里的每一刻,眼睛没来由就湿了。
当时只道是寻常。当时只道是寻常啊……
如果知道后来会与她有这么多波折,如果知道后来连见她一面都这么难,我一定会十二万分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一定一定,连眼睛都不肯闭。
今昔对比,心酸难抑。
“这些东西都是按照那时的样子,从未动过。”一个声音在身后传来,如春风轻送。
我心跳着回头。
她迎上我的眼睛,挤出一个微笑:“自你走后,我再未来过这里,其实,今日也是我这两年第一次再回来。不过,却一直有安排人来打扫。”
是的,我看出来了。没有经年不间断的打扫,这院中的一切,保存不到这个样子。
“言儿……”我哽咽。
“倾城……”她嘴巴动了动,终于颤颤地喊出这个名字。
我闭上眼睛。许久许久,没听到她这样唤我了。
这感觉,幸福得有点不敢想象。仿佛,一切都还没发生,我们从未有过不快一样。
然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
她,居然,领我去昔日我们共同居住的那间卧室,然后,脱,了,衣,服。
当她的外衫轻轻落下,只露出嫩黄的裹胸时,我的血液立刻全涌上来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么?”她望着我,声音里,居然也有微微的魅惑……是的,作为一直用这一招对付别人的人,我自然听得出来,那声音里,有刻意的魅惑。
然,我还是情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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