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的后宫空置,哪里还有其他孩子,唯有一个宁安公主而已!
可如今……定安王谋反,已不知去向、甚至不明生死。而宁安公主,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骄纵的女人。
于是,百姓议论纷纷,有提议再寻回定安王的,也有提议另选新君,能者居之的。
朝中百官却不敢发表任何看法。
只是,我猜他们心中都透亮:寻回定安王是不可能的,他犯的是谋反之罪,皇帝与他其实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可能容他接手自己的江山与未来!而另立新君,显然更不可能!要知道,每个皇帝打下江山时,都希望江山永固,子孙代代传承。没有人会把自家打下的江山送给外人。所谓的“能者居之”,只是百姓出于自己的切身利益所推崇的而已,而在皇帝的角度,只是狗、屁。
这就像发迹的大财主,永远只会把财产留给自己的傻儿子,而不会溢出来一些给隔壁的贤良秀才。其实,人心大抵如是。只是,每个人都习惯把“正直”的眼光看向别人,如此而已。
所以,这下子苦了他们。
毕竟,这个提议既然在朝堂提出,就不可能当作不知道。可目前能选择的储君,从皇帝的角度出发,其实只有一个,就是宁安公主。可宁安公主是个女人,而且平时骄纵任性,根本就不是一个贤君的料。若真让她登上帝位,只怕国家又该过混沌了。
正在他们为此事苦恼的时候,可巧,传来了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就是:皇帝除了宁安公主,其实另有血脉。而这个皇帝的私生血脉,不是别人,正是连番随定安王出征,又平定定安王之乱的钦定军师!
智冠天下、屡出奇谋……深得人心,又是皇帝钦定……大臣们的眼睛亮了。
这个消息,自然是我们放出去的。
依然是秋写意的创意,花晚晴的传播。
甚至,秋写意兴致来了还偶尔客串说书人。
……才一旬有余,关于我顾倾城的身份与奋斗史,已经以最完美的版本,流传个各个大街小巷。
于是,多愁善感的小姐大娘们流下了同情的泪水;迷信的老人们深信我出生有异象、必然是天命所归;耿直的汉子们不管其他,却承认我为他们解除了战争疾苦,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这个最实在;而向来掌百姓喉舌的士子书生们,也深信我有不世出的定鼎乾坤之才!
于是……
我坐在安静的茶馆里,喝着竹叶青。
向对面的秋写意含笑:“金凤入怀,幻化为龙。这么鬼扯的故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不都这么说嘛。”她也品了口茶,也是微笑,“当年刘邦、孙权那些人,不都是说母亲怀孕时梦见了这样那样,来糊弄百姓么。”
我笑笑摇头。人心可欺……只要你够聪明够狠,就连天意,都会站在你这边。所以,世人,软弱退缩的永远只能是庸碌的追随者与看客,唯有勇敢聪明有魄力者,才能掌控乾坤。而这需要的智慧,其实并不是很多。
因为,人多碌碌。
两人刚巧得闲,便在这小茶馆海阔天空、陈芝麻烂谷子说了起来。
她问我与温言最近如何。
我笑而不答。
“呵,看来不错嘛?”她暧昧一笑,进一步问。
我微笑转头,算是默认。
转头的瞬间,发现窗户外一个熟悉的人影……
我皱眉。这个人影,分明熟悉,却又陌生。
窗外,那人发丝散乱、衣裙染灰、一副落魄,如无魂之人,在大街上晃晃荡荡。
一个奔跑着的小孩路过,那人被撞得一个趔趄,脸转了过来……
我大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安公主!
让秋写意结账,跑出茶馆。
还好,她还在街上。
顾不上其他,我奔过去,拉住她的手:“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说这话时,我心也跟着冰凉。以宁安平时的飞扬跋扈,能失魂落魄成这样,自然是遭遇了极为打击的事。而对一个女子来说,最大的打击自然是……
我握紧拳头。
在心里发誓:不管这个吃了雄心豹子胆□她的混蛋是谁,我一定要弄死他!
宁安呆呆的,见我拦了她问话,便怔怔地抬头……
一见是我,便立刻倒在了我怀里,痛哭起来。
她的哭声跟的当日温言死了爹时差不多……
我有些手忙脚乱。
要知道,除了温言,我还没有如此面对这样一个哭得痛彻心扉的女子。
这时,秋写意也跟了出来。
一见这种情况,她编故事的脑子就开始幻想了:“怎么了?被谁……欺负了?什么时候的事?人家是一时情动难抑,还是恶意为之?啊啊不会是你仇家请人来轮……”
我瞪着她,她捂着嘴,噎声。
努力稳定下情绪,才温柔拍着宁安的背:“怎么?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一个不小心,“姐姐”二字,差点脱口而出。
我不得不承认,随着相处时日的增加,我心里,已渐渐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大约,血脉亲情,是不可掩盖的吧。
想起血脉亲情,不禁想起那个皇帝父亲。心中涌上深深的叹息:为何,我所谓的“父亲”,从来都不*我?为何,明明是血脉亲人,却要走到今天相算相斗?”
“她……她……不要我了!”怀中的宁安终于开口。勉强说完这句话,却已是仿佛用打开了情绪的闸口,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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