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秋,荆棘丛的锋利是毫无减少的,不停地在男人攀爬的过程中在其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黑夜中看不清血液是什么颜色,恍惚之间,与世界同色了。
男人费力的在荆棘丛中打滚,闷着声准备爬向刚才掉下来的地方。
刚才下来的时候因为速度很快,所以很多处被荆棘刮伤的地方并不会觉得有多疼。
此刻全身用力的往高处爬,地面上布满荆棘,迎面也是荆棘,只要往前总会免不了被荆棘刺伤。
膝盖多处地方荆棘针叶扎到了里头,膝盖在地上匍匐着,针叶便会越深的往肉里去,新鲜的荆棘植物,就这么扎到肉里,周边的一大块皮肤全部都是火辣辣的,周边的氛围也是一样突突的跳动着。
周学兵尽量缩短自己疼痛的时间,尤其是想到方默有可能在哪里摔了跤受了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再刺激着他似的,咬着牙没过几分钟就爬了上去,此刻膝盖上腿上已经是扎满了荆棘,面部和手部多处已经被荆棘刺伤。
在乡下,常常有小孩子或者是大人在下雨天光着脚的时侯被荆棘扎伤,每每到了这种时候,一般都是先将脚洗干净,然后由家里的长辈拿着缝制衣服的针一针一针的挑出来的,在挑出来的同时,总免不了伤到周边的肉,而且要想挑出来那么细小的荆棘,也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周学兵满头是汗的站起来,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得,看了一眼荆棘林,根本也不管脚底有没有钻进针叶,迈开腿打着小跑继续往前走着,嘴里大声的念着方默的名字。
山林的夜是寂静的,寂静得只有大自然发出的浅浅声响,透露着某种生命的力量。
松柏立在山头,一颗又一颗松柏,矗立在山的最高处,站的笔挺挺的,微敛下巴看着四方,像是一个又一个英勇善战的士兵站在此地震慑四方保卫着属于自己的家园。
周边静悄悄的一片,山林是黑暗的,树荫遮住了月影,让人看不清地面的某种颜色。
地面的杂草有的时候会勾住人的腿,这或许就是生命的力量了吧。
周学兵满头是汗焦急的寻找着方默的踪迹,一路扯开嗓子干吼大喊,却没有发现她的踪迹,这让他更加迫切的想要找到方默。
不仅仅是那一方的山头,连一些周边的山他也都一一找了一遍,却还是不得所踪。
“默默......”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像是精神崩溃一般脑袋里蹦跶出来许多的可能性。
有可能她真的在山林中的某个角落出事了,也有可能,她想了办法在一个地方将自己藏了起来,也很有可能,她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最终的结论是,方默依然还在这岔子山,不曾离开。
想到这里,周学兵亢奋的继续往集市里去,一步一步,像是小美人鱼艰难的在地面上行走着。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这番模样是有多么难看,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满脸皆是被荆棘划伤的血痕,眼中布满忧愁,像是害怕失去什么,紧握着双手,在这山林之中来回踱步,盘旋着,寻找着。
店里是十一点左右打烊,方默忧心忡忡的躲在后厨房里头切菜,切了一晚上觉得自己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弯着腰不由得有些腰疼。
但一想到老板娘一会儿过来少不了会教训她几句,所以心里便有些担忧。
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别人对她轻易评价的人,更何况在这种危机的时刻,她觉得自己不应该那样的引人注目。
所以就静静地切菜,老板娘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老板娘一晚上路过了不知道多少回,嘴里念叨着,“我啊,是可怜你才留你在这里来的,不然你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能够去哪儿,我这儿还能给你一个容身之处,你放心的,我也不是白让你给我干活的,等你干的好了我还是会给你钱的,我也不是不讲理的!”
“真是看你可怜,怎么男人就不要你了,瞧你长得也还好看,像赵雅芝似得!”
方默就笑笑不说话,继续切菜,面厨子是老板娘的弟弟,趁老板娘出去了悄悄地在方默的耳边念叨着,“你别听她的。她就是这样的,其实心眼不坏,你说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被男人抛弃了,放心,跟着我姐好好干,定不会亏待你的。”
方默连连点头说好。
为什么说在这个年代做生意的都是有钱人呢,其实做生意的人在做生意之前是很穷的。因为做了生意之后,所以才变得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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