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还是很有意义。
冬天的篮球场上,依然有很多穿着篮球背心的小伙子,也不怕冷,运动过后大汗淋漓,肌肉隆结的手臂上油光发亮,在场上跑来跑去,精气神十足。
半场过后,大家可以休息和喝水。
季时禹运动过后,面上带着几分潮红,坚定地向池怀音的方向跑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也不知道为什么,池怀音突然想起一两年前,也曾有过一场球赛,也有过类似的场景,只是当时季时禹是跑向钟笙。
也许是过得太幸福了,池怀音时常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患得患失好像随时都会把她身边的一切夺走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恋爱的姑娘都会这样,亦或是因为她的主动才换得这段爱情,所以她格外严重。
她从来没有追问过季时禹,有关他的过去,也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选择和她在一起,更没有问过,他是不是爱她?
应该说,是她不敢问,她害怕答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尤其是当钟笙这个名字冷不防地又蹿出来,那种不安全感更明显了。
季时禹盘腿坐在池怀音身边,也不管他身上是不是臭汗淋漓,就是要黏着池怀音坐,脏兮兮的汗都蹭在池怀音肩膀上。池怀音嫌弃地想推开他,他就更加耍赖,做出要抱她的动作,威胁她要是再推,他就直接抱她,全身汗都蹭她身上。
池怀音知道季时禹这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只能牺牲半边肩膀。
钟笙来过,季时禹的表现和平时完全没有什么两样,黏黏糊糊的,不见任何异常。
池怀音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素芬看花了眼。
池怀音心不在焉,欲言又止的模样很快引起了季时禹的注意。
季时禹侧头看着她,眸中带着关心,“是不是有什么事?”
季时禹主动的追问给了池怀音几分勇气,她捏了捏手指,嗫嚅着问:“我想问你件事。”
季时禹很坦诚地看向她:“什么事?”
“你昨天是不是……”池怀音一抬头,正对上季时禹坦荡的目光,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又说不出口了,“你昨天是不是又抽烟了?”
说着,池怀音故意皱了皱鼻子嗅了嗅:“我怎么觉得有烟味?”
“真没有。”季时禹立刻撇清,压低声音说:“抽烟不让亲嘴,我又不傻,还抽什么烟。”
池怀音后悔自己选了个很惹事的话题,赶紧抬手把他那张没开关的嘴给堵上了。
……
不管钟笙为什么而来,季时禹不说,自然有他的原因。
他还在她身边,还对她好,这就够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总归是童话了些。
人还是不能贪心太多。池怀音这样对自己说。
*****
寒假到来,池怀音跟着季时禹一起回宜城。
池母过来送行,听说季时禹给买了坐票,心疼得不得了,一个劲儿埋怨季时禹。
“早点说让音音爸爸给你们买票啊,学院里有票务的。”
池怀音对此倒是不以为然:“没事的,我哪有这么娇生惯养,以前也有自己回过老家,还无座票呢。”
季时禹也心疼,池怀音瘦瘦弱弱的,坐十二个小时也不知受不受得了,但是春运真的一票难求,坐票已经很难得,别说卧铺,本来就名额少,公开发售的更少。
告别池母,两人拎着大包小包上了火车。
包里很多东西都是池母准备的小礼物,送给季时禹家的,池母一贯细心,礼节也周全。
十二个小时摇摇晃晃的火车,怕池怀音难受,季时禹全程用大腿给她当枕头,让她能靠着睡觉。
等到火车到站的时候,季时禹双脚发麻,差点站不起来。
见到这情景,池怀音要是还胡思乱想,她也觉得有些对不起季时禹了。
季时禹家在高中时候是开杂货铺的,记忆中是租的一个国营厂子门口的门面,前后加起来不过七八个平方,但是在那年代没什么竞争,生意极好,再加上季时禹的父母勤劳又朴实的个性,多年过去,他家的铺子已经开了好几家,是宜城第一个有连锁概念的个体户。
在宜城,季时禹家里还算有名,季家人都热情好客,和谁都能唠嗑。听说他家大城市的新媳妇回老家,街里街坊的都跑到他家凑热闹,把他家早早就建起来的两层小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池怀音本来有些内向,对那么多亲戚朋友实在应顾不暇,好在有季时禹给她挡着,不然她真是尴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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