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还有很多病人正被亲人搀扶着,求向医生。然而,我相信,他们没有几个像我一样的病因!——知道“自己落难于单位、并已受损了身体”,我不由地痛苦极了!
怎么办?
我毕竟缺少社会关系相助,惟有听她医生的话儿,买了西药。因此,一路上虽然顺利地坐着公交车,但我心中不断涌出的烦恼比前面的交叉路口犹多呢……
一直“碌碌无为”,又缠上疑难杂症,……车儿没啥颠簸,我心却在颤抖,惟有王羲之、爱因斯坦和恺撒大帝他们的名字给着一点精神寄托!
回到家,母亲看着我默坐床前而绝望人生的样子,但是亲人远在故乡,她赶紧借房东电话联系了严大哥,以求慰我有救。然后,她就去外面的小店买了一些点心。
傍晚,严大哥一家仨口又来探望我了。
严大嫂也是知识分子,在教育部门工作。夕阳下,她仿佛“瑶水一枝莲”,秀发波浪般在羊皮大衣的毛领之上闪着光彩,牵着女儿秀秀,进入我租住的小屋。严大哥将鸡蛋和水果往桌上一放,未待坐下,便开口向我:
“林弟兄,你的病不算什么!因为你身体一直健壮,很快就能治愈的。”
“噫……”
我已经了解了癫痫病,明白好友是在安慰自己,并不解决病情。所以,我就说不下去了。
严大嫂快走两步,近坐到我的身边,着急地说:
“你的病也算怨你,泽祥,别灰心!你看,肺结核原先是绝症呢,很快发明了药物,也不当回事了!”
看着严大嫂皓齿整齐的红嘴唇儿已经有些颤抖,我理解她正为我而迫不及待,便竭力提起精神,叹口气回答:
“唉,那好吧!”
“喊一声叔叔!”她立即称心地朝秀秀招手。
“叔——叔——”
秀秀才两岁出头,今天过来还笑嘻嘻的,且对我拍拍小手。然而,我照样讲不出话儿,就也对她拍个手。可是,想到“周半周半,掏坛摸罐”,而我家的空旷——没头玩,于是我便将母亲已经准备好的点心,递给她。
她当即高兴地接下,吃着玩了。不过,我仍然自惭形秽而难能接受好友的慰藉,只是没再表现出来。
“啊,泽祥,即使大人也该少忧少虑,何况你还年轻。”母亲眼含愿望,瞧着我,“你看,像秀秀这样,生活多好哩!而且你现在已经病了,就应这样,病情好的也快——”
母亲坐的离我远些,但我觉得心儿依旧很近,她的关怀可亲。
怎么回答?唉,别让母亲伤心!
突然的,房东阿姨走到门前,说:
“喂,小林,你老家的亲戚打来了电话,过来接一下!”
“谢谢!谢谢!”母亲、严大哥和严大嫂都站了起来。
“呵,没什么,别客气!”阿姨也笑了,“你们又相聚了,热闹哇!”
我立即随着她进入她家的堂屋。她径直到了里屋,继续看电视了。我急忙从大桌上拿起电话,说:
“喂……”
“我是妹妹,”她打断了我的话儿,“母亲说你病了,家里人都很急,那就怨你因为工作老是伤心,以后千万别再这样!”
“那——,好吧。”
“癫痫病并不算什么,我们家也没遗传过这种病,所以,你更容易痊愈的。而且你的身体一直是健康的,何况你还能写作呢,不用讲,也知道你头脑是好的,自然病情轻,因此,你只要听医生话,认真吃药,就行了……”
“哦,那样就好!”
“你放心!马上哥哥跟你说一下,你就知道了。哥哥正在旁边急着呢,他很想你!让他再和你说两句。”
“好啊,我也想哥哥。”
妹妹的话,终于使我觉得心儿有些轻松了。
“弟弟,刚才妹妹讲的都是对的!”哥哥的声音热乎乎的,“你要听她的话,以后别为工作伤心了。你毕竟是个大学生,相信在单位会有用的。只要你能摆正心情,莫乱失望,努力工作,前途会转好的。生病没有什么,人生一场,谁不生病呢?”
“对!哥哥。”
“你能接受我的问话,就不错!生病的事,全当走路不小心而跌倒了,站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又走了,不值当费神嘞?”
“嗯,哥哥,你讲的对。”
“母亲还在你那,都想让她陪你多过一段日子,尽快病好!你高兴,她也高兴,所以你不仅是为自己的身体,更要为母亲……”
“是的,我也想让母亲在这多过些日子。”
“好吧!让弟弟再跟你讲个事。”
我早就想哥哥他们了,但还没来得及说“你们有空都过来玩玩”,弟弟已经在那边喊起了我:
“哥哥!……”
“噢,弟弟!”
“哥,我给你讲个事。我有个同学,他的堂哥也有癫痫病,是读高中时生的病,治疗了三、四年,就好了。现在他都三十岁了,已经八、九年没犯病了,所以,你放心,你的病不当回事,能治好的。哥哥和姐姐前面讲的都是对的,听大家的,别让我们失望!”
“可以,你们放心吧!有空你们都过来玩玩。”我不愿弟弟挂虑。
“我们正想去呢,别急!”
“好啊,早日见面!”
我正想挂断电话。母亲已经走到我的身边,说:
“等一下!”
“弟弟,等一下!母亲还要讲话。”
我赶紧将话筒交给母亲,转回了自己的小屋。严大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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