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迟?何站长怎么了?”
“我去的时候,韩站长和王洋友正在屋里陪他聊天,”我只好回话了,“所以,我等了一会儿。”
“哦,那你后来进去的时候他怎么讲呢?”
“他那种人还不就是那样?……呃,早知不去了!”
“那,那工作的事还是讲不通的。”他虽然未见我在楼上的经历,但似乎已想到了何站长的言行,很反感,“我也曾经上过楼几次,可何站长都是手一甩,脸儿越过越长,嘴儿越过越丑,根本不把我当回事,实在无聊!哼……”
“都怨咱俩命运不好!唉,遇到他这种人了。”
“当初,很高兴被分配在汽车站,然而工作在车辆之间非但没有自由,还净受压抑,真难接受这份现实,我都不好意思对同学和朋友讲。虽然亲戚一直在劝导我忍受他这类领导的缺德,我也在努力地自慰,但心情还是没能转好。所以,每次回到老家,瞧着亲朋好友对我的欢迎,尤其他们羡慕我已算是省城之人的眼神,我都自觉有愧!”他烟没抽完,却已闭口,气愤地将它甩出门外。
听他话儿至此,我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的叙述,站里站外的经历可谓与我一样,所以我俩都情不自禁地沉默下去,直到下班都没精神多做谈话。
下午,我尽管还有劲将自行车骑到单位,但进入办公室之后,仍像小余一样无趣交谈了。因此,我俩便只是在各自的办公椅上,孤坐着读了几个小时的书,偶尔讲一、两句话而已。虽然外面也在响着车声、人音,但还是没能改变我俩已经麻木于单位环境的心情。所以,下班的时候,我俩互相无聊地招呼一声:“明天见!”便着急地迈出汽车站大门,分手而各自远行了。
——我俩就这样继续重复了一个多月的言行,但心情依旧没能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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