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那东西滚烫而又贪婪的吐息。
房内寂静。
敲门声却不止,在这片场景下显得更为的慎人。
在阮年又急又惧之际。便听见了念安说话的声音。
“那自不是鬼怪,你开门罢,莫让人家等急了”
阮年一瞬间便张大了嘴,傻愣愣地转过头去。
她侧身坐着,窗外透出的光线竟全都落进了她的眼中。
只是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随后见她慢慢地将方巾叠起放入了袖口之中。手指轻轻一勾,那翠绿的茶盏就又落入了她的手中
她的眸子带着晕开的阳光,自阮年脸上划过,淡淡道,“还不开门?”
阮年僵硬着身子,很费力地往门边挪动了几步。将手搁在门上,稍稍一用力。便将门拉开了。
小二身着青衣立在门口。手上端着一块方木,方木上的菜肴色泽通透。
他见着阮年打开了门,面上不由得一喜,继而笑容满面地道,“这是客官方才点的饭菜,厨子们将盐味都添得淡些了”
阮年刚想侧身让小二把饭菜端上桌。
又在一瞬间想到了念安的洁癖。
于是只好伸手接下了小二手中的菜肴,一盘一盘的摆在桌上。
“姑娘们请慢用,我便不打扰了”小二哥说罢便要退下。
阮年一咬牙,问道,“方才的敲门,你为何将它敲得如此…如此轻缓?”
阮年本是想说慎人的。
可又不太好开口。
小二没有料到阮年会问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是掌柜嘱咐的。他说见两位小姐的模样应当是不喜欢被打扰,便叫我轻柔些,小心着,更加要有耐心些”
阮年又望向那个把玩着茶盏的女人。
神色寡淡,唇边却有一抹笑意。
见罢,阮年浑身无力地道别了小二哥。
难道这人竟是从小喝墨水长大的?
或许是因为阮年实在是饿极了。
那饭菜可口得她想把舌头都吞进去。
可是念安对待这桌子饭菜,都未曾伸过几次筷子。
“这饭菜…不好吃吗?”阮年嘴中含着饭,有些含糊不清地开口问道,“都未瞧见你吃上几口”
“很好吃”
“那你为什么不吃”
“见你吃了,我便不想再吃”
阮年有些尴尬地看着满桌狼藉,摸摸肚子,眼波澄明,带着淡淡的歉意,“我实在是太饿…”
“无妨,我不饿”念安薄唇清启,寡淡的眸光瞟过了阮年的肚子,“吃完了罢,那便上街吧”阮年听到这话有些兴奋起来,应了一声便将手中的筷子搁在碗上,先一步的打开门跑了出去,
念安随后而起。
秀手微动,从白色袖袍中便露出一截短香。
念安将它插在镜上,也未见她取出火石。只是用手指往香头上一捻。
火光闪耀。
印在眸中的光芒依旧。
片刻,房内青烟缭绕,如梦如幻。空气中都散着浓烈的异香。
“这样便好”
念安喃喃自语。
脚步轻移,身形却是极快。转瞬间便跨出了门。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晃晃悠悠。
“喜欢甚么颜色,自个挑罢”
阮年看着面前花花绿绿的布匹,不免有些眼花缭乱。
“我想要你身上这种”阮年也不喜欢太鲜艳灼目的颜色,想了半天便开口要了念安身上的颜色。
“这…”老板倒是为难了,“这位女客官身上的布料,我们这没有。但是还是有些颜色相近的布匹。”
念安淡淡道,“可否按照她的身形裁衣?”
“自然是可以的,但需要明日衣服才能制出来”老板往阮年身上瞧了瞧。
“黄昏之前便要”
“这…恐怕有些难。”老板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客官可是赶时间?”
念安取出了一锭银两。
眼波流转间却尽是冷漠,“我黄昏前便要,可好?”
老板眼睛亮了亮。接过她的银子便笑起来,“好好好。一切好说。姑娘您住在哪个客栈?黄昏前定给您送过来”
念安淡漠地点头,开口报了住址,眸光轻扫,忽然就望着角落里一匹奶色的布匹开口。
“老板,那布匹..”
老板嘿嘿笑了两下,上下打量了念安一番,便缓缓开口称赞道,“姑娘年龄不大,眼光倒是奇好,这匹布子便是前些时候,从江南苏氏布庄收购而来的,如果姑娘要的话,我便给姑娘算得便宜些。”
念安面无表情,眼里看不清情绪,“那苏氏布匹,通通不要”
阮年随着念安出了铺子,想起刚刚那老板如同食进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就忍不住地发笑。
不过心下却还是有些疑惑,眨了眨眼睛问道,“为甚么不要那苏氏的布匹?”
“只怕我说了你又会在心中怨我吓你”念安倒是毫不在意的模样,面若冰霜,眼中却含着淡淡的笑意,“你还想听?”
阮年望着她的眼。
一时间看楞了。
念安眼中的笑意褪去。
眼中雾蒙蒙的,宛如沉寂的墨色冰石。
她就那般睁着眸子望着阮年,长长地睫毛轻轻颤着。
脸颊上映着光,面如白玉,看上去分外的动人。
“自是要听的”阮年颇为不自在地移开了眼睛,却又在一刻忍不住地移回目光凝在了面前这个女人身上,“只要你别讲得那般吓人便可”
“我从未讲得吓人”她嘴角一勾,弧度却未曾有过半分暖意,“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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