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普通,多半是个公主或郡主。
待一向下环视了一圈,勾了勾嘴角,挥手召唤道:“吕王世子过来让朕看看”。
当年吕王归顺之后,待一虽收了他的兵权,却保留了他的王位,给了他足够的体面。吕王世子年纪十六七岁,这几日刚好代替他父王来京朝圣。
吕王世子从坐位上出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微臣在”。
待一摸了摸下巴,问:“世子今年有十六岁了吗?”
“回皇上的话,微臣今年十七。”
“可有娶妻?”
少年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道:“微臣年纪尚轻,还未娶亲”。
待一抚手大笑:“也不小了,朕当年就是十七岁娶的亲,世子年轻有为,fēng_liú倜傥,我看与这位姑娘刚好是天作之合。今日朕就为你指婚可好?”
吕王世子刚在下面已经被那女子的美貌所深深吸引,现在听待一这么说,喜上眉梢,连忙跪下谢恩道:“微臣谢主隆恩”。
那女子脸上露出难堪之色,却又不好说什么,我暗自为她叹了口气,命运的捉弄,谁又能摆脱?
使者还欲说什么,却被待一抢白道:“吕王与朕交情匪浅,朕没有什么兄弟,一直拿吕王当兄弟,今日他的世子娶亲等同与皇室娶亲,朕会为他们好好操办的。”
当夜,酒宴散去之后,我与待一同乘御辇回寝宫,我问他,“那女子生的倒是极美,嫁给吕王那个庸碌的世子不觉得有点可惜吗?”
“那也要比嫁给要我好,我觉得有意思的是,她倒是长得有几分像你。”待一身上沾了梅子酒的香气,我枕在他的肩头,便能闻到梅子的清香。
我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比我更年轻貌美,我今年已三十了。”可恨东君,把春去春来无际,春风吹面容易老,过了三十,美貌便离我越来越远了,眼角似乎已经出现了些浅浅的细纹,而待一他长了一张少年的脸,虽与我同年,看上去却要比我小一些。
“你会老,我也不会越来越年轻呀,我们一起老,谁也不嫌弃谁。”我知道他在安慰我,芳华不再大概是女人最伤心又无奈的事情吧,我亦不能免俗。
待一见我不说话,便换了个话题,“我想给小夜再请一个骑射师傅,你心中可有什么人选吗?”
待一他失去武功,自然不能亲自教小夜骑射了,每每想到此处我便又是一阵心疼,待一从前最骄傲的就是他的武功了。“我看新科的武状元还不错”。
待一点头道:“他是不错,可以让他试试。”
一日夜里,我睡的甘甜,手习惯性的攀上待一的脖子,却被他脖子烫人的温度所惊醒。我顿时没了睡意,支起身子问:“待一,你怎么了?”
待一似乎很难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只唔了几声。我慌了神,急忙披件衣服,点上灯,灯光下待一眉毛拧成一团,嘴唇发白,额头又滚烫滚烫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擦着待一额上的汗,向外面高喊道:“快传御医!传御医!”
待一突发高热,昏睡了好几日,御医院的所有御医都不知病因,只大致推测是积劳成疾,战伤颇多,又曾中奇毒,身体底子被掏空,今有寒邪入体,无力抵御,终致此病。
待一的病症我都看在眼里,发热,畏寒,呕吐,经络血脉收引,身体屈伸不力,疼痛不堪。对于这些病症,御医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只能以各名贵药吊着命,主要还是看待一自己能不能闯过这一关了,我在床前衣不解带的照顾他,心中被恐惧和担忧塞得满满的,好怕他醒不过来。
待一他喝不下药,我便只有含在嘴里一口口的过给他,药很苦。
有时他会清醒片刻,握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唤着我的名字。可没过多久就又昏睡过去了,能看到他眼角有泪水划过,是不舍得我吗?既然不舍得,为何不快点醒过来。
月亮又圆了一回,我却怨恨夜空不懂的在我伤心的时候藏起它得意的圆月。
我对外只称皇上是感染风寒一类的小病,对内只有几位靠得住的御医和我知道详情,连小夜都是瞒着的。可时间久了,还是有风言风语传出,不安分的已经暗地里有所动作了,我一人心力交瘁,不知还能苦苦撑多久。
或许是上天怜悯我,沉睡了一月的待一终于清醒过来了。他醒过来的时候,累极了的我,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草长莺飞的季节,我和待一在青石山上,临溪而坐,我靠在他的怀里,笑着听他说话,可他说什么我听不清,我努力听,努力听,向上扬了扬头,便醒了。
好像有一只手,在摸着我的头,还是在梦中吗?我猛的一抬头,待一虽然脸色还很苍白,眼睛却有了神采,对我笑一笑说:“困了,就上床来睡吧。”
我双手握住他的手,惊喜之余倒真的有点累了,但我已顾不得累与不累了,忙问:“你什时候醒的?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要我宣御医吗?”
“我的医术不比那些御医差到哪里,我给自己号过脉了,脉相很稳,已无大碍了,只是肚子有点饿了。”待一摸了摸他的肚子,好可爱的样子。跟‘爷爷\\’谈恋爱
我不觉笑了,“昏迷了这么久,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当然会饿,等着,我这就去传膳。”
一场大病,莫名其妙的来,莫名其妙的去,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许是安逸的日子过的久了,上天想给我一场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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