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会成为真正的龙骑兵!”又一次猜拳输掉龙骑兵扮演权的孩子不服气地说。既然弓箭手、工匠、德鲁伊……这些从来没出现过的课程都已经在陆续招生,未来的职业选择中一定也会增加龙骑兵。
不过,这次天空中的小点可不止是龙。
塔砂扇动她的翅膀,气流托着她的身体,将她抛向更高处的天空。她调整了一下平衡,向着跟在身后的飞龙冲去。
硕大的翅膀收缩起来,紧贴着后背,将与空气摩擦的部分缩到最小。俯冲的塔砂像一枚子弹,金属马靴砸中飞龙的脖子,将比她大了几倍的生物踹飞出去——他们的体型差异颇大,但两者的力量其实差不多。另一条飞龙迅速补上了位置,当塔砂的拳头砸上它的胸口,带着倒刺的尾巴甩上了塔砂的后背。皮甲被轻易撕裂,露出洁白的皮肤,尖利的尾勾只在上面留下一道划痕。
塔砂一把抓住了这根尾巴,双翼拍动,将这头飞龙扔进云里。
高空凛冽的风不客气地撕扯着其中的所有东西,却不能在她看似娇嫩柔软的皮肤上留下一点痕迹。巨龙的契约保护着龙骑士,甲胄和匠矮人研制的护目镜保护着龙骑兵,而塔砂保护她自己。龙属性强化过的骨骼能承受高速飞行,她的皮肤变得柔韧,眼皮下长出瞬膜,这层透明的眼睑能让她在疾风中视物,在保持眼球湿润安全的同时不遮挡视线。塔砂可以一直睁着眼睛,不必眨眼。
飞龙没有背着龙骑兵,塔砂也没带武器,他们的交战像半空中鹰隼的缠斗。在天空中战斗有点像在水中作战,攻击可以来自四边八方,退路亦然,飞行生物的搏斗花样百出,战场横陈数百米的高空。空气没有水这么大的浮力,一旦收起翅膀,陨落的速度令人心惊胆战;空气又没有水这样粘稠,你来我往快速得让人眼花缭乱,有时根本来不及用眼睛判断,躲闪与进攻都凭直觉。
“直觉”并非毫无逻辑的猜测,更像不假思索的战局判断。就好像是大脑来不及分析,于是视网膜倒映出的图像、耳朵里听见的声音、皮肤上感觉到的风压……全部信息直接在身体内交汇,传输到躯体各处,让你挥拳、踢腿或者躲闪。塔砂在此刻什么都没想,战斗打磨着她的身躯,解锁的记忆与学到的战术在这高速运转中消化,成为属于她自己的战斗技巧与战斗本能。
她完全投入了战斗。
你难以学会战斗,因为你无法全力投入——塔砂的亚马逊老师这样说过,这问题在她与圣骑士交战时迎刃而解。老骑士带给她的压力前所未有,当心力和体力都被压榨到极限,“投入”这事变得无师自通。地下城本体一心多用,但在这一刻、这一个身躯、这一片灵魂当中,她全神贯注,全力以赴,所有权衡与算计都被放在一边,所思所想唯有战斗。
这感觉酣畅淋漓,无比轻松。
塔砂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上了战斗,她喜欢长久的准备后不费吹灰之力地收获果实,也喜欢全情投入的这种时刻。战斗中能感觉到自身的蜕变,仿佛可以看见的经验值。而游戏中那种单纯的数字增加根本不能和亲身体验相提并论,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变强的快乐。
最后一头飞龙被踢了出去,龙群已经不成阵势,难以再组织起有效进攻。塔砂放开了对它们的命令,让它们可以回去。
塔砂的龙属性直接从巨龙那里得来,而且塔砂能够学习成长,伪龙却称不上智慧生物,事到如今她能占上风并不奇怪。事实上,要不是以地下城之主的权限强行命令它们进攻,这些伪龙根本没有胆子攻击血脉上比它们高级的存在,就像不敢攻击老虎的狗。
至于与巨龙对练……那位巨龙先生融合了龙魂后,基本就是个独立存在的智慧生物,傲慢得至今不鸟塔砂和道格拉斯以外的任何人。你能对着电脑联系八百遍口语,但不会随时随地骚扰你的外语老师,是吧。
飞龙群解散了,它们盘旋着下降,回地下城休息。塔砂则留在了这里,她拍打着双翼,让自己来到云层之上。
“你站在这里不嫌晒吗?”维克多百无聊赖地问。
“还好。”塔砂随口说。
没有停留在这里的必要,但又不是每个举动都得看是否必要。除了恐高症患者之外,飞行大概是所有人类心底的梦想。
塔砂的骨头又坚硬又轻,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和飞鸟一样骨骼中空。一次次练习以后,她像个天生长翅膀生物一样擅长飞行,塔砂能感应到fēng_liú动的方向,让自己乘风滑向,尽可能地减少需要消耗的力气。她已经飞得像鸟儿一样好,然而总觉得还不够。
塔砂想起那个身为巨龙的梦,和那时一样,她隐约感觉到了某种细微的不快#感,仿佛某个夏日的傍晚,从发闷的胸口感觉到暴雨将至。
暴雨来自何方?这片天空是否有透明的天花板?塔砂不知道,飞到这个高度已经是极限,再高她就要冷得掉下去了。
往下看吧。
塔砂在这个位置理解了巨龙的傲慢,至少是一部分傲慢:当你属于天空也拥有天空,当你能凌驾于青云之上,芸芸众生皆在脚下,你很容易生出主宰者的雄心。
这是个晴朗的天气,稀薄的云层随着fēng_liú动,在塔砂脚下,像被不断拉扯的棉絮。她在云层的空隙中看着这片土地,在这里,许多事情在同时发生。
连接瑞贝湖与东南角的道路一日日变得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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