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阮七七不领她的情,林悦然也不气也不恼。她走到阮七七说话间别过去的身子前,笑得讨巧,那双眼睛愈见清亮。她自怀里掏出一个青色的瓷瓶,安置在手心,摊开到了阮七七的眼前。
阮七七瞧见眼前的小玉瓶,吃了一惊,伸手接过来,抬眼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问话间,林悦然已经转身走到了之前的座位上坐下,闻言的瞬间只是低声一笑,笑声带着调侃的戏谑,却又低脆悦耳。“这个东西,你阮七七风月场上多年,应该比我懂的多才是。”
阮七七的脸色随着林悦然的这句戏言变了数种颜色,她蹙眉扫了林悦然一眼,见她但笑不语,丝毫没有要开口回答的意思,便自己疑惑着揭开了瓶盖。迟疑着凑近瓶口去嗅了嗅,瞬间就惊颤得险些要将瓶身跌出去。
“你疯了!给我这种东西做甚?”阮七七说着,铁青着脸犹如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赶紧将瓶盖塞上,丢回给了林悦然。“赶快拿着这东西离开,这可是要人命的东西。”
林悦然稳当地接过阮七七扔过来的瓶子,握在手里,丝毫离开的意思也没有。“要人命?怎么会呢,这个在仙雀坊内,该是天天都用得上的东西吧?”款款朝着阮七七走近,林悦然眼里的犀光转瞬即逝。“而且这个当然不是给你用的,瞧你如今有孕在身,应该也不会是需要这玩意儿增进房趣的人。你忘了么,仙雀坊内的妈妈对待那些不听话的雏儿,都用的是哪一招?”
林悦然的话犹如罂粟,虽然明知再听下去也许会万劫不复,遭致难以想象的后果,但是此刻阮七七盯着她的那双眸子,感觉被不知名的漩涡吸引着,早已不受自己的控制。她闭了眼,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只觉得一瞬间,喉咙都干涩到发疼。
话已言尽于此,若是这一刻阮七七还不明白林悦然话里的意思,那么就当真是白呆了仙雀坊这么些年了。她当然知道林悦然瓶子里的凝露正是催情的药,而且单单只闻着这气味,就知道这瓶春/药定是上乘之物,就连仙雀坊内都怕是极为珍贵难见到的。但是若说这一切还不是令阮七七最震惊的,那么接下来林悦然说的这一番话,就真的叫阮七七感觉到惊错愕然了。
青楼之地,灯红酒绿,穷奢极欲,常常都是有钱的公子哥和管家子弟流连的温柔乡。各家的妈妈们为了抢生意,常年都在外头四处寻觅漂亮的雏儿当补充货源。这些姑娘们常常都是或走失或被迫或逼于无奈,踏进了青楼这条不归路,而进的来这个门,再想出去,便就是望尘莫及了。大多数的姑娘都是因为家里贫穷,才被父母狠了心咬牙卖进青楼的。
阮七七当然明白,这些人,自然不会如她这般幸运,能有沈逸砚这样的有钱且痴情的公子眷顾,能够在浑浊的污泥里保得贞洁。可是即使她们没有有钱公子的垂怜,她们身穷卑微,但是她们却有着一颗坚贞的心,所以就算是妈妈们再严厉的逼,也仍是不愿意落入婉转承欢的俗流。但这并不代表着那些手腕狠毒的老鸨们就束手无策了,这时,她们就会用些春/药逼得她们屈服,献出自己的纯洁。
这样的例子在仙雀坊里,就更是常常可见的戏码了。所以阮七七自然不会陌生,最初也许会有些不忍目睹和怜惜,但是看得多了,心也就变得冷漠麻木了。但是此时听到林悦然的话,读着她眼里蠢蠢欲动的提示,却也还是感到了一丝的震颤。
莫非,林悦然是在暗示着自己,要拿这瓶上等的春/药,对她口中那所谓的‘雏儿’,做出跟当初老鸨一样的事情?
而那个‘雏儿’,该不会,该不会,指的是......
林悦然望着阮七七越发惊错的眼神,知晓她定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然不会有这般骇然的表情。想着,她反而笑得愈加妖冶,美得犹如罂粟花簇摇曳。她搁下瓷瓶,放在桌上,笑道:“东西我撂这儿了,用不用还是在于你。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不愿意眼见着自己心爱的人跟别人走到了一起,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吧?”
说着,她望见阮七七一脸不知所措茫然的神色,心里却禁不住自嘲地一笑。
也难怪阮七七惊愕,就连她自己,都不免为自己今日的这番举措而大感不解。甚至在她今日准备前来的时候,在路上仍旧忍不住去想,这到底是不是在帮阮七七?虽然明面上她这么做,就算再卑鄙,可也的确是在帮阮七七。但是私下呢?或许阮七七还尚不知觉她这番举措,若是当真施以行动会照成什么后果,但是,她自己心里不是清楚明白的很么?
这么一来,依着沈墨欢和姜衣璃两人的聪明,该是不消片刻就能看出阮七七的计谋。到了那时,阮七七在沈墨欢的眼里,就当真半点怜惜跟疼爱容忍都不会有了。而且,阮七七的这点雕虫小技,在姜衣璃的眼里,应该很快就会被识破。谁叫姜衣璃,比阮七七更明白这些青楼里的阴暗手段。
算了。
林悦然想着,展眉笑笑释怀。反正姜衣璃当初答应过她,不会伤害阮七七,叫自己难以回去交托任务。况且这次的事情,无论任何旁人看来,都该是在帮助阮七七才是。所以,就算以后夫人察觉得知,也不会责怪自己失责。于情于理,她都能轻松推脱罪名。只是,自己真正想不通的,大抵就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的原因吧?
为何会在阮七七跟姜衣璃的事情上,竟然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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