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好。”
牙口好,嚼得动……扶微思想跳脱,靠近他,就肖想着窥一窥他衣裳里面的风景。想当初丞相也是战功赫赫的武将,上次他夜宿,她两手撑在他前胸,隔着一层中衣,感觉那肌理结实,叫人垂涎三尺。
她舔了舔唇,悄悄伸出两指捏住他的衣襟,刚想扯开,听见远远有人击节。装满了绮思的脑子瞬间冷却,她懊恼不已,忙松开他,退到长案后跽坐下来,建业的嗓音从丹墀上传来,“主公,臣有事回禀。”
她对下首整理衣冠的丞相笑了笑,提高嗓门道:“进来。”
建业趋步上廊庑,推门入殿,低着头到了御前,“回禀主公,适才永安宫长御奏报,皇后于殿中晕厥,此事已惊动太后。太后率太医署医女正赶往长秋宫,若主公得闲,盼主公移驾,同去探望皇后。”
灵均是个机灵的人,正按照先前的部署,一步一步完成她的吩咐。她知道内情,所以并不担忧,不过看总得去看一眼的。
她转头对丞相道:“相父别急,回头我会差人告知皇后的病情。之前所议之事,相父别忘了,一切有劳相父。”
丞相心知肚明,肃容向上揖手,“诺。臣自当尽心竭力,请上放心。”脚下略一顿,慢步退出了路寝。
扶微提袍站起来,扶了扶冠子出殿宇,外面很冷,风一吹,人便一激灵。她穿过复道下的甬路过西宫,长秋宫在阿阁之后。皇后的居所和北宫嫔妃不一样,有其专属的少府和谒者官署,所以长秋宫仍在政治中心,与云台兰台为伴。
扶微尽量走得快一些,以便显得焦急。踏入长秋宫时就见长御迎上来,向她行参礼。
“皇后怎么样?”
长御说:“中宫刚醒转,究竟是什么病因,太医也没有定论。”
她蹙眉骂了句废物,吓得长御跪地不起。她抬了抬手,“不是说你,你起来吧。”一面打帘入了内寝。
太后果然在,坐于玉几上愁眉不展。见她进来便叹息:“陛下政务再繁忙,终不能冷落了皇后。皇后年幼,刚入宫,最需要陛下关爱,陛下呢?这几日连人影也不见,这怎么成!”
扶微连连告罪:“是臣的不是,外埠奏报太多,这几日正在彻查造币的事,到现在才闲下来。”说着朝寝台上看,皇后躺在纨素的帐幔里,楚楚可怜的唤了声陛下
“嗳嗳,皇后好好养病。”她忙不迭道。
太后却不悦,“只说养病,心境不开阔,什么灵丹妙药也不管用了。陛下这两日好生陪陪皇后,朝政要紧,夫妻和顺也一样要紧。更何况如今已然大婚了,早早有了皇嗣,社稷也好更稳固。”
扶微道是,“听母亲的教训。”
太后站起身,她趋步相扶,太后在她手上按了一下,“你与皇后说话,老身就先回去了。”转头唤长御,“今夜传彤史,明日把起居注拿来我看,不许马虎。”
一句不许马虎,是交代跟前服侍的,也是交代少帝。殿里侍御皆俯身应诺,扶微回头看了灵均一眼,他仰在那里面无表情,真像病入膏肓了似的。
送走太后,遣退了众人,她坐在一旁轻描淡写说:“辛苦皇后了。”
灵均半天没吭声,隔了很久才道:“陛下真是薄情,臣妾病得要死要活,你却与臣妾的养父打得火热。”
打算恃宠而骄么?扶微竖起了眉,“这是什么话?能不能换个文雅一点的词?”
灵均见她不悦,当然不会火上浇油,坐起身道:“臣失言,陛下恕罪。刚才太后发话了,令陛下今夜留宿长秋宫,陛下听到了吗?臣几日未见陛下,甚是想念,不知陛下可想臣?”
扶微讷讷看了他一眼,“未曾。”
灵均的笑容难以维持,唉声叹气倒了回去,“臣当真失败……先前听闻盖翁主薨了,陛下怏怏不乐可是为这个?”
她随意应了声,“是很难过,但转念想想,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凡有办法,我也不愿走到这一步。”
“翁主不可留,长主也必须死,接下来该轮到盖侯了吧?”他掖着锦被,双眼如炬地看向她,“若陛下应允,臣愿往朔方一趟,不必劳动丞相,这事暗暗也就办了。”
扶微听他这样说,感到十分意外,“君的意思是暗杀?”
他点了点头,“陛下能够决断的事,还是不要过分倚仗丞相为宜。臣知道,你与他如今不分彼此,但请陛下不要忘了,凡事防人三分,总不会有错的。臣原想借着皇后胞弟的名义到陛下御前,但料想丞相是不会赞同的。也罢,既如此,臣就暗中为陛下办事,不知陛下可答应?”
这位皇后在悄然变化,扶微纳罕地打量他,“君似乎不像以前那样信任丞相了,为什么?”
他倚着隐囊,长发在枕上蜿蜒,微微上扬的眼角,有种魅惑的况味。目光一转移将过来,温温吞吞道:“因为陛下啊,明明与陛下行大礼的是臣,结果陛下喜欢的却是他。臣这样的人,在陛下眼里微贱如草芥,若再不为陛下出死入生,单凭一个空空的皇后头衔,日后陛下更要忘记我了。”
他说得半真半假,可能有些负气的成分,但在扶微听来却感觉事态颇为严重。她负手而立,寒声道:“聂君,你也知翁主是为何而死,前车之鉴,望君铭记。我不想杀人,不愿意征途满布血腥,但若是谁敢以此要挟我,那就打错了算盘。朕之种种,丞相与朕都没有瞒君,君应当懂得其中轻重,不需朕再告知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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