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下的债,究竟是什么债呢?除了使少帝直不起脊梁来,自然还有其他。太后抿唇沉默,过了很久才道:“他是百足之虫,陛下要小心为上。”没有问她打算怎么处置,端起漆杯来,杯口蒸腾的热气,把人熏得面目模糊。
扶微拱起手,低头应了声“诺”。
两日后视朝,少帝高坐上首,空远的嗓音,回荡在广阔的殿宇上。
“朕一向敬重相父,相父多年在朝,劳苦功高。可是朕前几日接到一封供状,文书上记录的供词,真叫朕心惊肉跳。相父常说自己身在宗籍,和燕氏无关,但今日朕不得不质疑,果真无关吗?同祖同宗,要说完全没有来往,恐怕言过其实吧。”
百官首席的丞相有些意外,起身向上拱手,“陛下之言,令臣惶恐。臣自辅政以来,自问尽忠职守,不敢有半点懈怠。若臣有错漏之处,请上明示,或有参奏臣不法,也请陛下明断。”
少帝面沉似水,忍耐良久,终于将案上的简牍卷起来,狠狠朝他扔了过去,“燕氏久居弘农,又迁荆州,满室贤能,却无一人在朝,必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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