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见了。顾夕夕狠狠地跺了跺脚,只好抽出袖中的帕子蒙了脸,钻进破碎的小屋子里去寻找气味根源。只是如此一来,她便没有精力去管音顾的事了,不过顾夕夕倒不是很担心她立即可以动身。顾家善于缠绵的人,可恰恰不是她。
这一日无疑是顾庄建庄以来最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一天。
音顾离开顾夕夕后,迳直去了她最亲爱的娘亲的最心爱的兵器库。
谁也不知道顾家的那些兵器其实大都出自她那爱好天马行空的娘亲。不过她的设想总是千奇百怪,所以未必好使,以致于她的兵器库里绝大部分都是些开了锋却无缘见血的兵器。
不过看来音顾前面的两番动静已经被顾夫人识破了,等她走到兵器库前时,迎接她的是围了三圈的内院护卫,还有她爹为她娘精心挑选的贴身护卫。
音顾向前迈一步,那些护卫便往后撤一步,圈子慢慢缩小,气氛也压缩到凝滞。
难道说三小姐要行大逆不道之罪了?护卫们心里都没有底,看着三小姐杀气逼人,也只得硬着头皮顶在那儿。
好在,沉默没有持续许久,圈子中间,即是兵器库前逸出几声抽泣,护卫们大大松了口气,有秩序地让开了一道细道,仅能通过一人。
音顾倒提佩剑,缓缓地目不斜视地通过人群,然后看到她娘狼狈地坐在库前的台阶上,正以袖拭泪,哭得好不伤心。
她的额角一阵抽痛,蹲在了她娘面前。
“娘,告诉我,喜眉在哪里?”
“你……没良心。”顾夫人伸着娇嫩的手指,几乎戳到了三女儿的胸口上,她满脸愤怒,“居然诱我上当。”
音顾微微扬眉。她回来的第一天,她们就以出海打鱼为由躲开了她,她若不下重手引人出来,鬼知道到哪里去找她们。顾庄这么大,想要不见一个人,那是很容易的事。音顾心里隐隐抽痛,已经有两日不见喜眉,身旁总是少了个身影的感觉已经让她十分郁闷。不过她当然不觉得只是因为出于习惯而不适,而是她实在不知道现在的喜眉究竟在受着什么遭遇。若是她知道喜眉在哪里,在干什么,那倒未必会有多担心,可正是未知,才是可怕的。
音顾的不置是否,令顾夫人十分生气。当然她更气的是自己,沉不住气,竟然等在这儿被她抓了个正着。
“说吧,她在哪儿?”音顾又问。
顾夫人咬着牙,瞪着她,哼道:“我不知道。”
“为什么?”音顾皱眉,“你们明明知道,要什么只能是我自己决定的,与她并没有什么干系,就算你们对她怎么软硬兼施,我的心意也是不会改变的。”
“她如果不喜欢你,你也要死皮赖脸缠着她?”顾夫人揪着心口问。
音顾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她这个娘,被她爹捧在手心,捂在胸口,从来呵斥一句都没有过。所谓活在蜜罐里,大抵如是。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娘没有过什么风雨经历,只不过她比较善于示弱罢了。对,她曾冷冷地在一旁看过她爹娘的相处,只要她娘一捧心口,远眉微蹙,她爹就会无条件的投降,心疼得就差把心肝掏出来。所以,她对这一招已经很熟稔了。
“娘,”音顾歪了歪头,轻声道,“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一样的,表达的方式也是不一样的。”
顾夫人怔了怔,低了低头,赌气道:“反正我是不会说的……”
好吧,至少证明,她娘也有参合一脚。
音顾缓缓起身,佩剑划过台阶发着尖锐的刺耳声,她从容转身,又从护卫们中间穿过。
顾夫人眉眼微平,她抱着膝,看着三女儿远去的身影,心里叹了口气。
只因为看到一个女子当着自己的面生了孩子,就决定不再杀人离家而去,还是用接生的方式来偿还罪孽,难说她到底偿还的是她的,还是顾家的——这么柔软的性子像她,却又生了她爹的多情骨血。
只怕若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万一有一点不适,你也会心疼得把心肝掏出来双手奉上吧……
没有在兵器库里捣成乱,也不代表着音顾没有后招。她娘除了差使人打造怪异却又不实用的兵器还乐此不疲外,几乎顾庄里所有的屋子都有经她的手仔细布置,那如皇宫后殿里的重重幔帐就是她的杰作。
所以,音顾所过之处就如黄蜂过境——顾夕夕说的。
第一座她经过的屋子被她以剑劈拆之时,下人们还会惊呼成一片混乱,等第二第三座陆续都分崩瓦解后,看着看着也就麻木了。
毕竟顾家人都有些疯狂,只不过三小姐是才才发疯而已。
她一直没去找的顾庄主顾天和听着下人往返频繁地报告着庄内的破坏情况,十分愤怒地将案子一拍:“岂有此理,我都在这等半天了,她怎么越走越远了!”
他身边的庄园管家,即是音顾她们回庄那日急匆匆去市集买小赤鱼的灰衣人其中的一位擦了擦额前的汗,赶紧道:“庄主,快叫三小姐住手吧,再这么下去,整个庄子都要碎了……”
顾天和大手一挥:“房子倒了可以再建,这口气总是要争一争的。”
管家暗暗发急,心道哪有和自己的女儿置气赌气的道理。看来三小姐之前离家的举动还真是伤了庄主的心……
不过一会儿,顾夫人就双目通红地进门来,顾天和一见,立即浓眉倒竖:“怎么回事,谁让你受委屈了?”
顾夫人挨着他坐下,嘤嘤两声,便问道:“夫君,那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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