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就不怕我开车的时候坏在半路?
“没事儿,我让朋友给我送辆车来。”时沐阳说着拿出手机按号码,但号码还没拨出去,电话已经先响了铃声,一段不同于马林巴琴的声音,是一段像紧急事件的提醒铃声。
时沐阳听见这铃声后就皱起了眉,再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脸色变得十分阴沉,但很快恢复原状,他推门下车对宋心愈温和道:“我去接个电话,你手腕尽量别动。”
“哦,好,好。”
宋心愈乖巧地坐在车里等时沐阳,一边偷偷打量着站在不远处打电话的时沐阳。
画展那天她坐过他的车,一路上他接的每一个电话都没有避讳她……不知道今天这通电话会是什么特别的事呢?还为这个人设定了这么特别的铃声提醒?
是不是有急事?要不要让他先走,她一个人在这里等救援?
时沐阳一身深灰色运动服,单手插兜打电话,边讲话的时候边漫步沿着绿化带漫步走动着,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很少有弯背的时候,宋心愈抬起拇指食指,像在素描人物时做测量一样,伸直了胳膊做时沐阳的身高比例测量。
站七坐五蹲三半,他的身高好像七个半头长呢,米开朗基罗也是七个半的黄金比例。
看着182或183高?会阴高得有1米了吧?腿真的好长……
他要是再瘦一些,就可以做她的漫画男主模型了呢,不过现在的身高体重也已经很完美了,她那些漫画小读者和直播观众,应该都会很喜欢这个真实原型,就是不知道腰细不细,或者……
宋心愈正伸手比划着呢,突然和转过身来的时沐阳对上视线,当场被抓到在偷看,宋心愈脸唰的红了,慌张的放下胳膊,垂下小脑袋低头看鞋。
时沐阳心情瞬时间就好了,放下电话走过来,双臂撑着车窗,歪头笑,“刚才给你发完微信我就到楼下接你,等也等不到,直接跑出来两公里。”他摸着脑门的汗说,“看见没,汗还没消呢。”语气又像邀功又像撒娇。
“您跑,跑来的?”宋心愈惊讶的抬头,在看到时沐阳脑门上的汗时,忙道:“对,对,对不起。”
“别总说对不起和谢谢,女孩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用说对不起和谢谢的物种。”时沐阳摆手笑道:“你怎么还给他刷车了,他这车从来就没干净过。”
宋心愈低声道:“干净些,些,心情好。”
“我朋友十分钟就到了,随便聊会儿吧。上次我走得急,没来得及问你,画展看得还满意吗?”时沐阳双臂撑着车窗,翘着屁-股,探头和宋心愈说话,好像准备就一直这么聊下去,没有要上车或是站起来的意思。什么都想聊,就是不想聊拆迁。
“很,很好看,谢,谢谢。”
时沐阳歪着头,好像特别喜欢看宋心愈在他面前羞红着脸低头的样子,心想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恶趣味,活了这么多年怎么才发现他这么爱看少女羞红脸的样子,前三十年里,他少了多少乐子啊。
但是好在,发现得还不算太晚。
“你为什么总这么不自信呢?”时沐阳笑说:“你长得很好看的,你试试抬起头来看看我的眼睛?”
宋心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脸上的红逐渐蔓延到了脖子和耳朵。
她垂着脑袋,身体往右边车门方向转了转,躲开他的视线。
哎呦我操,这小姑娘咋能这么可爱,时沐阳的嘴咧得越来越大,完全控制不住好心情带来的笑意。
再逗她估计她就要急了,别再推门下车跑了,时沐阳便正经人似的笑说:“那个画展我也挺喜欢的,维米尔的那幅《坐在维金纳琴旁的年轻女子》我也很喜欢,上流社会的贵族女孩,用演奏乐器的方式表达求爱,而光线在女孩身上也完成得非常出色。一个曾经被遗忘了二百年的画家,一个真迹仅存三十六幅的画家,是伦勃朗出色的接班人,真是荷兰的骄傲。”把程倩跟他说的话毫不含糊地复述了一遍,好像自己跟他妈的行家似的。
宋心愈惊讶地抬头问:“您懂画?”
“不懂。”时沐阳笑着否定,但是又不做解释,又问她,“那你最喜欢哪个画家?”
宋心愈却不说话了,并不想和他深聊的样子,只是结巴地问他,“您朋友还,还,还,多,多久到?”
时沐阳心想我让他一个小时后再到呢,可有空跟你好好聊聊了,但他面上却表现得也很着急的样子,抬手看了看表说:“应该快了,七八分钟,应该能到了。”
“车里有工,工具吗?”宋心愈忽然问他。
时沐阳怀疑道:“没……有吧?你要修?”
“那我,去,去看看。”宋心愈侧身用右手解开安全带,径自下了车。
时沐阳忙走到后备箱说:“我来我来,你别动手了。”
打开后备箱,时沐阳愣了一下,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箱和工具,贼他妈的齐全,怎么平时不见胡松这么勤快?
宋心愈笑了一下,语气活跃了很多,“帮我打,打开引,引擎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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