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提起这件事。
“太子妃跟额娘说, 皇上意属五阿哥。五阿哥年岁小, 以后长成什么样还未可知, 皇上才一直没立太孙。太子妃还说如果过个五六年,五阿哥跟这时候的三阿哥和四阿哥不相伯仲, 皇上没有立太孙的意思, 再递折子提醒皇上。”
“这事孤知道。”太子道, “孤也是这么打算的, 可是跟索额图有什么关系?”
庆德道:“族叔石琳病重,奴才和大哥去看他的时候碰到族叔的一个至交好友,他说索额图召集人上书奏请皇上立太孙。”
“那个人是谁?他怎么知道这些?”太子问。
庆德:“那人早已致仕,他的学生跟索额图走得近,他从学生口中得知此事,看见奴才还说两声恭喜。奴才和大哥回去就托人查这件事,昨儿才查到确有其事,索额图的奏章也递上去了。
“太子,皇上没有打算立太孙,索额图这样做简直是在逼皇上尽快立太孙。皇上会不会怀疑这事是您授意?”
太子来詹事府的路上一直琢磨,石家跟赫舍里一族的关系不远不近,庆德怎么突然关心起索额图?
庆德说完,太子登时明白,若不是索额图干的事可能连累东宫,庆德根本不会关心索额图是死是活。至于跟晋江说索额图出事,就更好理解,庆德并不知道晋江是碧水管事,不可能跟一个守门奴才说真话。又怕往小了说,晋江不及时禀报耽误了事。
太子:“孤这两天帮汗阿玛批一部分奏章,没看到索额图的折子,你能确定索额图的折子递上去了?”
“殿下,石大人不能确定,有个人能确定。”张廷瓒道,“奴才的弟弟年初入值南书房,沈竹虽然外放,戴铎还在翰林院,皇上如果真看到索额图的奏折,有心处置索额图,会找南书房行走商议。就算不找南书房的亲信,也会令翰林院起草诏书。他俩如果都不知道,就说明事情还没严重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太子:“你立刻使人去找张廷玉和戴铎。”
“嗻!”张廷瓒应一声就出去找人。
六点两刻,天快黑了,张廷玉和戴铎风尘仆仆赶来。听到张廷瓒的问话,两人很肯定没看到索额图的折子,也没听说康熙要处置索额图。
庆德:“索额图找了大概两三个朝中重臣和几个宗室,如果他们都有上书,至少得有五六本奏折,你们也没看到?”
张廷玉:“没有。太子爷,您一天有一半时间在乾清宫,您也没看到?”
“五六本奏章?”太子道,“要完全避开孤,一定是被汗阿玛挑出来了。”
“现在怎么办?”张廷瓒道,“殿下能确定皇上意属五阿哥,不是皇上一出去就带在身边的三阿哥和四阿哥?”
“五阿哥?”戴铎惊呼,“怎么会是五阿哥?”
太子:“张廷瓒教过老三和老四两年,应该清楚他俩不相伯仲?”张廷瓒点了点头,“汗阿玛觉得无论立哪一个,都会委屈另一个,干脆选老五。如今发生这件事,孤也不瞒你们,老五抓周那天,汗阿玛把传国玉玺带过去,哄着老五抓玉玺。”
“这事……”庆德忍不住叹气,“皇上肯定觉得是您授意的。”
戴铎连忙道:“等一下,殿下跟索相说过这事?”
“小五才一周零三个月,孤自己都不知道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跟索额图说这么多做什么。”太子说着,一顿,“戴铎的意思索额图请立的极有可能是老三或者老四?”
戴铎:“奴才是这样想的,就怕索相的奏章太隐晦。”
“那咱们如今该怎么办?”庆德问。
太子想了想:“只能以不变应万变。”顿了顿,“汗阿玛若不提这事,你们都把这事烂在肚子里,权当不知道。”
“奴才遵命。”四人异口同声。
庆德却忍不住想说:“索大人上奏清立太孙也不跟殿下您商量,要不是奴才碰巧听说这事,哪天他被关起来了,咱们都不知道因为什么。索相精明算计一辈子,怎么到老开始糊涂了?”
太子叹了一口气:“他是老糊涂了。这件事你们不用管,汗阿玛问起来,尽管说不知情。”
弘晏揉着肚子:“额娘,阿玛怎么还不回来?”
“你们饿就先吃,我等你阿玛。”石舜华看到院子里挂出灯笼,月牙儿也出来了,心里很是着急,但五个孩子在身边,她急得上火也得装作没事,“你阿玛今天可能有点忙。你们出去没买吃的?”
弘曜:“外面的东西吃多了拉肚子,没太敢吃。咦,阿玛回来,快摆饭。”
太子带着一身凉气进来:“以后孤回来晚了你们就先用饭。”
“妾身叫他们先吃,他们非要等你。”石舜华忍到饭后,三个儿子和两个闺女都回到自己的房里,才问:“索额图怎么了?”
太子把索额图干的事跟石舜华说一遍,就看到石舜华不敢置信瞪大眼,不禁揉揉额角:“他一定觉得以后不能再帮孤,想着致仕前再帮孤一把。”
“他之前没跟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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