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溃不成军的沦陷。
“别丢下我。我很怕。”
我是那样急切的,崩溃的,疯狂的想说这样的话。
记忆翻涌。
我想起了关于她的一切。想起了我们的一切。平凡,孤单,喜悦,伤害,依恋。那不过是长达二十年的一部记录片。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脑子里。
根本不可能忘记。
根本不可能不想。
“姐。”我只是想这样叫她。在我所有的岁月里,只有这一字,带给我所有悲喜。
她皱紧眉头抱住了我。
我止不住的眼泪。
陪着我,不要离开我。
如果你陪着我开始,就请陪着我到最后吧。就算看不见终点在什么地方。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跟我道歉。
我摇头。
她掉着眼泪却给我擦眼泪。
眼泪越擦越多。
我就笑。
她也笑。
“我不想哭,可不可以不哭,我哭了好久,我怕了。”我真的笑了。
“好。你说什么都好。”她只是再次抱着我。
夜在加深。
天空更高远。
风声更飘荡。
河水不断的流淌。
不知道是昨日,还是今天,也许是明天。
我再次被一个称作姐姐的女人找回。
我无力对抗。
只期望,这一次,她是真的,真的下定决心,不再把我弄丢。
我只是这样祈求。
我们在车里又哭又笑,活像两个疯子。
我从没见过比我们更疯的姐妹。
她扶着额头怪我让她哭花了妆容。
我靠着椅背怪她让我哭到饿的胃疼。
她抚着我的头发,像很多年前那样,吻吻我的额头,用哭沙的声音跟我说,回家吃饭吧。
我点头,亦像很多年前一样,什么都不用去想,有一个叫姐姐的女人自然帮我打点一切。
车子被发动,她在黑天半夜里找路。
起伏的行程里,她沿着当年找回我的路,往城里,往家里开车。
我突然感觉一切不过如此。
心中似乎千帆过尽。有了可以面对岁月,面对将来的勇气。
她开着车,月亮一直高挂在蓝丝绒一样的夜空。
我心中的一切,都恍然消失,只是告诉自己,不过如此。
所有的一切。就像那段念烂的经文。
万物皆有定时,播种有时,收获有时,快乐有时,哀伤有时。
她离开有时候,回来有时候。
原来这世上根本不会有什么永垂不朽。
只愿相爱的人不要执着,不需要悲伤。
因为有联系的人,这一辈子都会有联系,只是有时候,不得已分开。
分开,是为了下一次相聚。
我笑的淡,看着她,依稀看见了当时的岁月,当时的少年。
其实,也许不是被她丢下,只是我们都长大了而已。
对不对,林天瑜?
她开着车,全神贯注,天晚路不好。勉强把车从河滩开上了公路,已经是晚上十点。
“爸妈和哥会吓着吧?”我看着她。
“这么晚他们休息了吧。”她说着。
“那还回去吗?”我有些担忧。
“放心吧。”她笑笑,腾出一只手怜爱的摸我的头顶:“我们回老房子吧,小叔肯定没睡在村头打牌。去他那儿吧。”
她总是有主意的。我松了口气似得,那就都托付给她了,都给她吧,都由着她。
车里的音乐响起来。
是李宗盛的如风往事。
浓妆艳抹惯的老田,听歌的口味跟她的脸完全不符合。
歌是唐书琛的词,湘江才女,名门闺秀,嫁给了作曲的卢冠廷,堪称天作之合。
往事像一场梦将我的心轻轻吹动
从前的我没法懂人生路怎么会困难重重
踏过的路里交织着笑声与眼泪起跌的半生辗转添喜与悲
你看那时间如风不留痕迹将岁月轻轻送
不在乎是否活在掌声中只求心与你相通
回望在往事里又见像似乱絮的情怀
仿佛飘远的一个我又到身边一再旧情倾诉
……
唱的我又想哭。
不过泪水似乎都用光,也不会哭了。
突然变得感慨。
有一些从前没有过的滋与味,所有的情感都在心里,可就是难以开口去说,去讲。
也许这就是经历吧。我有些明白了很多人不愿提起往事的事。
往事如风,又何必再提。
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提了别人又能怎么样。
每一个人到最后,都要学着坚强一些好去面对自己的痛苦……
“你还想跟我恋爱吗?”我望着她开口,悲喜过后,平淡如云。
她开着车,努力控制方向,前方隐隐已经看到村里的灯火。
对面一个大卡车,她按了喇叭。
紧张过后,她舒口气似的,转头看着我淡淡一笑:“你呢?”
“我问的,你先答。”我笑了,这个过于狡猾的女人。总是把难以面对的都抛给别人,可我不想在笨下去。如果笨,就会被欺负的。
她想一样嗯了半天也不答。
“要想这么久吗?”我叹气。
她轻松似的笑,然后道:“你觉得有必要非要再答吗?”
我看着她,心中怅然。
“是挺奇怪的,明明是姐妹却要恋爱。”我舒口气,确实如她所说不想去想。
“也许上上辈子咱们是对要死要活的情人,感天动地那种,然后老天就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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