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总记挂死人。
谢洵叫人牵了马过来,拍了拍阿十的发顶:“走吧,该回家了,你出来的这些日子,可把阿爹阿娘想坏了,还有八嫂,有事儿没事儿就来荣昌号,找刘喜儿扫听你的消息,可把刘喜儿烦的够呛,还有冬儿那丫头,三天两头的跑我跟前儿来哭鼻子,说你身边没她伺候怎么办,我说你好着呢,那丫头就是不信,还有大哥,大嫂,五哥,七哥……家里人可是每天都惦记着你这丫头呢。”
阿十心里一暖:“那赶紧走吧。”翻身上马一行人绝尘而去。
走的时候是深秋,京城已是满眼萧瑟的秋景,回来的时候,已是二月底,和风细细,触目所及一片烂漫春景。
在路上阿十便问清了怀玉身上背的那个案子,并不是什么大案,交给九哥去处理妥当,怀玉不理会这些,自从进了京城,这小子眼睛就不够使的了,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哪儿,瞧什么都新鲜。
刘喜儿笑他:“你小子好歹开过藏玉楼,怎么跟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
怀玉:“我那藏玉楼在南疆,跟京城怎么比啊。”
刘喜儿又咕哝了一声土包子,便不搭理他了,还特意离他远了些,生怕别人发现自己跟这土包子是一起的。
到了前头岔口,阿十叫车夫停住,谢洵:“做什么?还没到家呢。”
阿十:“九哥,我想先回睿王府。”
谢洵愣了愣:“随你吧。”
看着马车往睿王府行去,谢洵不禁叹了口气:“我当过了这么多日子,这丫头想开了呢。”
刘喜儿道:“小姐最是重情,跟睿王殿下又是两情相悦,哪能想得开啊。”
谢洵:“我是怕这丫头不想面对现实,到了如今这丫头还相信睿王没死呢,说要等他回来,可那场大火,烧的整整一夜,就算是个铁人都烧化了,何况睿王这样的血肉之躯,可这丫头硬是不信,非说睿王没死,她要等他回来,若这么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算了,先家去再说。”
不说谢洵担心,且说阿十带着怀玉一路到了睿王府,到了府门外,刚下车就见府门前以大管家王顺为首乌压压跪了一地人,见阿十下车,齐声道:“奴才们叩见王妃。”
阿十摆摆手:“ 起来吧。”王顺带着人起来了,赵勇几个却跪着不动,阿十看向他:“赵大哥快请起。”
谁知赵勇摇摇头:“除非主子答应以后不管去何处都让奴才几个跟在身边,奴才等才起来。”
阿十只得道:“好吧我答应。”
赵勇几个这才站了起来,阿十指了指怀玉:“这小子叫楚怀玉,我瞧着是块练武的材料,赵大哥得空指点指点他。”说完,迈步走了进去。
怀玉刚要跟去,却被人抓住后脖领子直接拎了起来:“你小子叫楚怀玉?”
怀玉整个人掉在赵勇胳膊上,腿踢疼了两下:“是又怎么样,你先放我下来,我可是阿十小姐的人,阿十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赵勇:“你一个小子跟着王妃主子做什么?年纪轻轻的还是学点儿本事要紧,走,我们哥几个这些日正闲着,好好调,教,调,教你,我先看看你的拳脚功夫……”根本不管怀玉答不答应,直接拎着脖领子往练武场去了。
王顺忍不住道:“王妃主子从哪儿捡了这么个小子来?”
阿十不禁笑了:“不是捡的,是这小子硬赖上来的,这小子就是块狗皮膏药,黏上就撕不下来,只得带了回来,这小子虽说油滑,好在有赵勇几个,也不用我天天看着这小子了。”
进了屋,王顺先把府里的大小事汇报了一遍,又说起京里的事儿,不免就说起北狄新王来京朝拜的事。
阿十道:“这事儿在外头听过一些,姜兴的幼子登上了北狄的王位,其姐,姜兴长女达莱公主摄政。”
王顺:“正是姜兴幼子,听说年纪跟咱们太子殿下一般,却生性懦弱,万事皆靠着他姐定夺,如今来咱们大晋朝拜也是姐俩一块过来的,北狄的真正的大王其实是这位达莱公主,在蒲城曾听说这位达莱公主心地良善,如今当了北狄的王,还能良善的起来吗。”
阿十:“北狄新王何时进京?”
王顺:“如今已在路上,估计十日后可到京。”
阿十点点头:“你叫人看着赵大哥几个,若一发现不对,立刻来报我。”
王顺:“主子是怕赵勇几个找北狄的麻烦?”
阿十:“不是怕,而是他们几个一定会去找北狄的麻烦,经了蒲城一战,我军死伤无数,如今北狄新王入京朝拜,是用我大晋士兵的鲜血换来的,干系北疆的安稳,轻忽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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