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二天中午,浑身都痛,骨头都要散开来的感觉。我突然记起昨天晚上做了什么,猛地坐起来,结果连腰都快要断了。
“哎呀……你那么早做什么?”殿下从被子里露出眼睛来,眨眨,笑了起来,“讨厌,昨天晚上你那么对人家……”装作害羞的样子钻进被子,我的脸几乎热得冒烟起来。
“殿下,昨天晚上,该这么说话的是我吧?”装什么样子,一副天真浪漫根本就是保护色。最懂得乘人之危的恐怕就是他了。
“嘿嘿嘿,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献身给你解毒啊?”他从被子里扑过来,一下子挂在我的脖子上,抬头看我,笑眯眯的。
“我可以用冷水。”我叹气,“殿下,您别装小孩子了,我完全看清楚你的本性。”
“冷水多难受啊。还是我来比较温柔。”
“既然你要帮我,为什么是我在下面?”我瞪他,似乎又回到了我叫他大人的时候。
“这很简单。”他点点头,严肃地说,“因为下面的人比较痛,而我怕痛。”
“瑞雪啊,我问你个问题。”我帮他梳头的时候,他玩把着手里的如意,随意地问我。
“您说。”
“你昨天晚上,只听到一段对话,就鲁莽的上了二王府。难道不怕没有调查清楚杀错人了吗?”
“这……”我愣了一下。
“你不是真的冲动成那个样子吧?”
“我不是。”我摇头,“殿下想的不对。其实关于是何人杀了我全家,当时我已经心里有一个大概的方向了。”
“哦?”
“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这是其一。其二,杀人的人手脚利落,干脆迅速,一定是受到过训练的人。再三,我全家在天子脚下竟然能被人光明正大的杀死之后无人过问。就这三点,我在想,一定是一个权势非常庞大的人,而且和我有摩擦的人,并且这摩擦威胁到了他的利益。他本来想杀我,但是殿下正好招我过去,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幸免遇难。”
“呵呵,原来你想得这么周到。所以听到是二皇子就立即过去了吧?”
“是……”我手里的梳子慢了下来,从镜子里看到他带着笑容的脸,有些犹豫,“不过,殿下、殿下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和我……和我……”
“笨蛋,你难道不明白。”他说,“那天,几千人中间,下着雪,那么冷,我却只看到你,只在人群中看见你,见你穿着单衣在风中,却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他小声问我。
我心里一颤,不是喜悦,却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滋味,似乎感动,却又带了些诡异,那诡异太轻微了,不消片刻就被我忽略在脑后。只感动在他一番话里。
“众多皇子这段时间以来按兵不动,主要是因为各自实力相当,然而二皇子的死把这种平衡立即冲破了。五殿下成了太子一下最年长的一位皇子,也就成了几位皇子中间地位最为敏感和危险的。”近墨对我说。
“我给殿下带来了许多危害吗?”我问,不怪得殿下近来行色匆匆,整日在朝廷里呆着。
“的确是,你冲动杀了老二,皇上大为震怒,整个朝野也立即动荡起来,所有想从中获利的人,都趁着这个机会,浮出了水面。殿下所处的位置,正是所有人争夺的目标啊。”
我心惊,握着笔的手紧了起来。
近墨拍拍我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担心。这种情况也未尝不见得是好事情。”
“平先生?”
“我说了,想从中获利,这个时候必定都浮出水面,殿下只要瞅准时机,把那些在明处的敌人一一击破,反而有助于殿下呢。而且,混水摸鱼,不也是一个妙招吗?”近墨笑了起来,“这种时候,越是保持冷静的,越是胜利。”
融安三十七年冬
六皇子、八皇子私结营党,密谋叛乱,斩首于宫门之外。追随其一干官员皆降职、发配。太子沉迷yín_luàn之道不可自拔,废,圈禁。二皇子遇刺一案仍然未能抓到凶手,只是朝廷之间隐隐传言说是因为fēng_liú债而死。是否属实,那也不得而知了。
又是一年冬天,雪纷纷而来,在雪中,我也终于要大上一岁了。站在雪地里,有一种眩晕的感觉。这一年来的经历,竟然如此的不真实,那曾经记忆尤深的鲜血,也渐渐的褪色。
我站在院子里,蹲下去,捧了一把血,冰冰凉的,却又十分的困惑,如果是阿爹还在的话,如果现在在老家的话,一定在堆雪人吧?我肯定会上山背柴回来,几个弟妹躲在角落里,趁我不注意,把雪球塞进我的脖子。然后,阿爹就会出来一顿训斥。
手中的雪,渐渐融化。
好想离开这里,遍地是非的地方。
把亲人的尸骨移回老家,自己守着墓,租一亩田地,也可以过完这辈子……
“瑞雪!”
我吓了一跳,站起来,见殿下站在回廊里,穿着厚实的衣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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