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二鸟,倒是有个意外之喜。
床上的人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抱着碗又吃了两口,口齿不清地道:“我运气一直不怎么好,也就是自从跟国公攀上关系,才福星高照了。”
说着,又抬头看他:“外头那么吵,不会出大事吧?”
“不会。”叶将白重新在她身边坐下,慈祥地看着她吃东西,“顶多死两个人。”
哦,死两个人。长念点头。
嗯?等等?死两个人?一口肉没咽对,她猛地呛咳起来,眼神惊恐地看向他。
叶将白嫌弃地盯着她衣袖上喷出来的汤汁,拿了自个儿的手帕替她擦了,又折叠两下帕子,擦了擦她的嘴:“天子之怒,浮尸千里,死两个人的确不算什么大事。”
宫里命案接二连三,等于是在皇帝的枕头边扔石头,帝王怒也是情理之中。为了立威,少不得要砍两个人头。
至于张德,叶将白微笑,这个人本就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犯了错,也就该折了。
长念抖了抖,看着一碗肉也没了胃口,放碗去旁边,小声道:“我宫里又出了事,还惹父皇生了气,母后想必要责备我了。”
“殿下不必担心。”叶将白道,“明日殿下便可出宫,再不必看皇后脸色。”
长念很感动:“国公竟然如此为我着想,甚至这么大费周章地接我去国公府,我……我真是无以为报。”
看着她这带着泪光的表情,叶将白一噎,下意识地就想起了风停云的话。
这人是真的很喜欢他呀。瞧瞧看他的眼神,瞧瞧这把他当港湾的信任,唉,可惜是个男人。
有时候一个人太过惹人喜爱也是一种烦恼啊,叶将白想,他是不是对她太好了点,导致这人断袖敢断到他头上来了?
微微眯眼,叶将白故意用凶一点的语气道:“殿下这等境地,的确是没法报答在下,不添乱即可。”
被凶得一愣,长念眨眨眼,有点无措地看着他。
叶将白瞧着,又觉得不忍心了,感情这东西是没法控制的嘛,更何况他这样的人,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喜欢,也算不得全是她的过错。
不过,喜欢男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国公?”外头传来大太监的询问声,“殿下如何了?”
飞快地拉下床帐,叶将白转脸,神色凝重地道:“伤得很重,面容难以入圣眼,陛下就不必亲自来看了,我这就去回禀。”
“是。”大太监应下,等他掀帘子出来,便引他去御前。
长念依旧坐在床帐里,有点没反应过来。
辅国公刚刚的表情怎么那样啊?看起来像是……像是真的对男人感兴趣了一样。那眼神……别提多别扭了。
打了个寒战,她搓了搓胳膊,心想外头说风停云和辅国公有一腿的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不过,能去国公府住着是好事,这宫里,真是太不安全了。
“中宫宫女若兰是被人一剑封喉,仔细掩埋在了花圃里,故而找了许久才找到。”林茂跪在御前禀告,“能在宫里杀人,并且有足够的时间销毁一切证据,说明凶手是熟悉崇阳门的人。”
第32章 不忠不贞的断袖
皇帝高坐龙椅,一双眼幽幽地盯着下头,没有说话。
叶将白进门来,脸上满是忧心和唏嘘,上前行礼:“陛下,臣已看过七殿下伤势,周身受刀伤十余处,血流不止,形状可怖。御医正在尽力救治,但……”
似是不忍心再说下去,他长叹了一口气。
旁边跪着的张德抖了抖,心里暗骂这辅国公真是敢编,七殿下要真受那么重的伤,御医还敢站着说话呢?
但他没胆量开口,毕竟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玄乎了,他到现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朕有些头疼。”龙座上的帝王扭头看向叶将白,“爱卿来审吧。”
“遵旨。”叶将白拱手应下,侧过身来,俯视张德,“张统领可知罪?”
张德脸上的肌肉抽了抽:“臣不知何罪。”
“你身为崇阳门统领,玩忽职守,使得中宫宫女丧命,此为罪一;未得令而擅离职守,此罪二;任由刺客横行宫中,未能护得七殿下安危,此罪三。”叶将白拧眉,“三罪并罚,当斩。”
一个“斩”字落下来,张德大震,慌忙道:“今日之事实有原委,还请听卑职一言!”
“统领且讲。”
咽了口唾沫,张德道:“今日卑职的确是按岗守在崇阳门的,但有守卫来禀,说是看见有可疑之人从附近跑向锁秋宫了,卑职这才带人前去查看。”
“统领这话可说不通。”叶将白道,“就算有刺客,但离了崇阳门的辖地,你便该转禀锁秋宫附近统领,何故要自己带人去追?”
张德苦笑,宫里统领都是要看功绩的,有立功的机会,谁会舍得让给别人啊?但这话不能在御前说,他只能叩头:“是卑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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