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长念趴着趴着,竟然开始头晕。
“有点难受……”皱眉嘀咕了一句,她侧头露出一只眼睛看向叶将白,可怜巴巴地道,“头好晕,想吐。”
堂堂男儿,说起话来跟谁家撒娇的小姑娘似的,听得叶将白一阵嫌恶。
“许是药不对症,所以难受吧。”看她意识都开始模糊了,叶将白也懒得再逢场作戏,反正她早晚会知道他给的药有问题,索性坦白点,“殿下以后还是别乱用来历不明的药为好。”
尤其是他这种人随身带的药,只会是毒药,不可能是跌打药。
长念茫然地看着他。
这眼神像极了谁家走迷路了的狗,叶将白微哂,低头凑近她一些,问:“您现在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了吗?”
宫里有谁能有本事换掉皇子给太后的贺礼,出手还比太子更大方?又是谁引她去的太子宫里请罪让她被罚?谁给她上的药让她更加难受?
别说是个人了,就算是头猪,现在也该反应过来了吧?
叶将白拢了袖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榻上这人眼神迷蒙地想了许久,委委屈屈地抬眼瞅他,小声道:“皇兄下手太重了,我可能……可能扛不住了。”
叶将白:“……?”
还怪太子头上?
气得“唰”地站起身,叶将白头一回风度全失,咬牙切齿地甩着袖子道:“他下手不重,是我!”
是我给你抹的药有问题!你他妈中了我的计!你能不能想明白了怪我一下,让坏人获得该有的成就感?!
然而,赵长念压根没能听完他的话,叨叨咕咕了两句什么,就白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叶将白噎住了,沉默地站在榻边许久,觉得有点头疼。
怎么能有人蠢成这个样子?!
第6章 没见过这样的傻子
按照叶大灰狼原来想好的剧情来的话,应该是他不动声色地挖坑,引着这位七殿下狠狠摔在里头,然后七殿下抬起她那绝望的小脸冲他嘶吼咆哮——你这个骗子!
凄惨、无助又愤怒。
那么这个时候,叶将白就能拢着袖子玉树临风居高临下地道:“自古人心隔肚皮,这教训,殿下可记好了。”
悲悯的语气,配一个薄凉的眼神,多完美,多有趣,多霸气啊!
可是榻上这位蠢蛋完全没有给他任何表演的机会。
内室里安安静静的,中了毒的赵长念昏死在软榻上,脸色青紫。旁边没中毒的叶将白低头看着她,脸色也青紫。
他该做的事都做完了,一切都很顺利,只要再让御医过来看看七殿下的伤势,上禀于帝,加上典狱史的死讯,今年军饷督管的差事就有大半的可能花落别家,不会再让太子吃了肉。
可他就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还觉得有点暴躁。
“国公,御医已经在往这边来了。”宫人隔着纱帘在外头低声回禀。
叶将白应了一声,拿手帕将长念身上残余的药粉擦干净,随手替她放下衣袍,想了想,侧头问了一句:“你们谁注意过这位七皇子?”
宫人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不过片刻之后还是利索地答:“七皇子鲜少出现于人前,消息不多,不过有几位接触过他的大人说,殿下心思单纯,易轻信于人。”
这哪里还叫心思单纯啊,分明就是不要命似的蠢,若是他真的动了杀心,这人现在已经赴黄泉了,还一点察觉都没有。
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了。
轻哂一声,叶将白摆摆手:“不用管他了,做事去吧。”
“是。”宫人行礼退下。
赵长念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梦里刀山火海,铁索油锅,让她逃无可逃,浑身上下都疯了似的疼。好不容易看见远处有一汪清澈的泉水,她飞也似的跳进去,结果又溺了水,气喘不上来,只能拼死挣扎。
“痛……”
一声呻吟溢出了唇齿,四肢也突然有了知觉。长念动了动手指,隐约听见旁边有人在说话。
“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爱卿何罪之有?是念儿身子骨太弱,这孩子是早产,体弱多病难免的。”
竟然是父皇的声音?长念怔了怔,费力地睁开眼侧头。
隔断外头的茶榻上坐着人,透过镂空的花架,隐隐能瞧见明黄色的龙袍。
“殿下醒了?”床边站着的红提低呼一声,欣喜地捏了捏她的手,然后连忙提着裙摆出去禀告。
于是不消片刻,就有宫人来扶她出去行礼了。
屁股疼得已经有些麻木,长念眼睛却亮亮的,任由宫人架着她,脚尖儿使劲蹭地,飞快地蹭去茶榻前头。
“儿臣给父皇请安!”
一个双膝跪地,疼得人龇牙咧嘴的,长念倒吸了两口凉气,才撑着地磕下头去。
叶将白起身在旁边站着,余光瞥她一眼,抿了抿唇。
别的皇子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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