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捉住他的手,眉尖微蹙,“这几天我都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是不是有不详的事情要发生?”
“亏你还是个医生,居然信这些?”藿莛东轻刮她的鼻梁,“好好睡一觉,我只能再陪你一天,公司事太多,明天我就要赶回去。”
岑欢乖巧点头。
藿莛东正要回浴室收拾,耳边扬起手机振动声。
绕到靠近阳台的沙发,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怕吵到岑欢休息,他走去阳台。
岑欢其实根本没睡意,见他拿了手机去阳台,却一直没有动静。
过了十多分钟藿莛东才进来,因为背光,岑欢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却注意到他的身子似乎在发抖,而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指节泛白,像是怕冷,又像是在努力压抑什么。
她微微一愕,“你怎么了?”
藿莛东没立即回她,放下手机,背转身脱了睡衣,拿过沙发上的衣物一件件往身上套,一会穿戴整齐了他才转过身来,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突起明显的喉结清晰耸动,“王秘书刚才在电话里说公司出了大问题,所以我现在就要赶回去。”
岑欢见他神色异常,俊容也呈现一种不寻常的白,而表情似乎还夹杂一丝悲痛,不由困惑到底是出了什么大问题,居然让他露出这种仿佛痛失了某种重要东西的表情。
“很严重么?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不用,你在这边多陪陪他们,反正公司的事你也帮不上忙,没必要陪我回去。”
“可我想女儿了,大不了我回去再带她一起过来。”
藿莛东垂眸,“别说这么孩子气的话,就这样,我先走了。”
匆匆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他起身离开房间,岑欢望着门口,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难道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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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身形挺拔伟岸的男人阔步走出机场,浑身噙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冽气势。
“二少爷。”
男人步伐一顿,侧眸。
早早来到机场接机的段蘅急步跑过来,“车在那边。”
“带我去出事的现场。”藿莛东开口,声音沙哑。
段蘅神色一黯,点头在前方带路,沿着机场的外缘走向一条十几米宽的环形马路,然后在一个被警戒带圈起来的地段停下来。
就着路灯洒下的橙黄灯光,藿莛东望向被圈住的那块地段的中央,那里有一大块形状不规则、而颜色已经发黑的血迹,仿佛在向世人昭告,这里十几个小时前才发生过一起车祸。
他咬牙,胸口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同时在分解他的心脏,疼得撕心裂肺。
段蘅泪眼模糊,断断续续述说:“您和外小姐离开的当晚,夫人就让我预订一张去意大利的机票……我开始也不知道她是打算把小小姐送去意大利,第二天她让我送她和小小姐去机场我才知道,我劝了夫人很久……她一开始有些动摇,没想到考虑了三天还是决定要送小小姐去……上午我送她们去机场,我去办行李托运,夫人就带着小小姐去候客厅等,可等我去找她们时,夫人说她接了个电话小小姐就不见了……我们让机场工作人员帮忙一起找,可几乎把整个机场翻过来都没找到,最后……最后听人说机场附近的马路发生了车祸,夫人一听是个小女孩,当时就吓傻了……我不相信,跑过来看,没想到……”
段蘅摇头哽咽着再说不下去。
夹杂雨丝的湿冷夜风吹来,藿莛东死死握拳,盯着那处血迹的黑眸晶莹闪烁,最终,顺着眼角轻轻滑落。
他闭上眼,很用力的深呼吸才强压下心底倾巢而出的悲痛,强迫自己挪动脚步往回走。
段蘅跟上来,带着哭音的语气夹杂满满的自责和悔恨,“对不起,二少爷,我应该果断一点当时就打电话告诉您的,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您和外小姐……”
藿莛东连看也没看他一眼,找到车从段蘅手里拿过车钥匙,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上去。
段蘅刚上车还没系好安全带,车子已似离弦的箭朝市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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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弥漫在寂静的夜空中,像是一缕在吟唱的冤魂。
听到脚步声,福嫂抹了把眼泪,回头见是藿莛东,眼泪又落下来。
“二少爷……”
藿莛东仿若未闻,径直走向柳如岚的卧室。
福嫂抽噎着跟过去:“二少爷,夫人伤心得昏过去好几次,醒来后也一直哭,她很自责,说她不该把小小姐……”未完的话被一记让人心惊肉跳的的揣门声打断,而门应声而开。
室内昏暗,藿莛东开了灯,冰寒的目光如刃扫向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柳如岚。
柳如岚仿佛感觉不到他的怒气,端庄的面容平静得没什么表情。
藿莛东走近她,一字一顿地开口,“您现在满意了?”
柳如岚闭上眼,“我知道现在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弥补我的过错,你要恨就恨吧,我是该恨该死。”
“我问您现在是不是满意了?”藿莛东又问她,随后从外套的内衬口袋掏出一把银色的手枪,掉转手柄那头递到柳如岚面前,“如果还不满意,您再朝我这里开几枪。”
他抓过她的手逼她握住手枪直抵自己心脏的位置,声音冷若冰霜,“扣动扳机,大家都可以得到解脱,您不用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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