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轨,再加上隐于朝廷的密使不断呈报着朝廷动向,凌霜终日打理这些不能省略的各式琐事,忙得不可开交。
就这样,眨眼间,已经过去了五个月。
偶尔夜深人静的闲暇之时,凌霜便会思念起仇焰二兄弟,几次提笔想书信一封,却总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作罢。有时翻阅文书太累走神之际,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仇焰、想起小蓥、想起花圃中的花、想到厨房烟囱升起的袅袅青烟…
凌霜唯一的娱乐,便是给那株险些夭折的小花浇浇水,看着它慢慢成形,长出新的嫩叶,每次发现它又长大了一些时,心中便会雀跃不已。有时候反过头来回想一下,也会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能从一株小小的植物身上得到片刻的满足与喜悦。
但是,凌霜并不知道,除了他给小花浇水外,暗香还会暗中给小花施肥、除草、杀虫。
暗香非常了解凌霜,知道这位大教主虽然百般疼爱这株小花,却不懂得如此把它养好。就连浇水也只是想起或不忙时才来浇上一些,若没有暗香一直暗中照顾,只怕这株小花早就枯萎了。
而且若要花长得好,施肥自然少不得,偏偏凌霜又是个癖洁的性子,绝不可能去沾那种脏东西。若这花长得凄凄惨惨,他又绝对会难过好一阵子。
体贴的暗香又不放心假手于人,只得她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皱着眉头、捏着鼻子给那株小花施肥。不过,也最终令那花朵儿开得万般娇艳,令凌霜心情大好。
第二十一章
这一天,凌霜一如即往的忙碌在教务之中,暗香端着茶走了进来,轻轻放下,柔声道:“教主,歇歇吧,您忙了两个时辰了。”
凌霜端起茶喝了几口,略微伸了伸懒腰,贴心的暗香走到他的背后帮他按摩,凌霜很受用地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对了,教主,我听守门的教徒说,这两天有一青一少终日在门前徘徊,好像在等人,但又不上前,若去询问他们,他们便会低头离开,但过一会儿又会前来。”
“可有不轨?”凌霜问道。
“那倒没有,所以奴婢只命他们小心防范,不必惊动教内。”
凌霜微微点头,停了半晌,他忽然睁开眼睛,有些诧异地问道:“你说得是一个青年跟一个少年?”
“是啊。”暗香不解凌霜的惊愕,如实回答道。
“是什么模样?”凌霜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暗香的手。
暗香的脸微微一红,心急的凌霜并没有察觉,暗香轻笑道:“说来也有趣,那青年是个瘸子,少年是个瞎子…教主?”
暗香的话还没说完,凌霜已经飞一般奔了出去。凌霜的心跳得飞快,几乎要破膛而出!
是他们吗?是他们吗?!
沿途无视跪下行礼的一干人等,甚至连开口唤他的袁浩都没有注意到,凌霜像阵风似的扑了出去!吓得看门的弟子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凌霜四下张望,终于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看到了两抹熟悉的身影。
正坐在地上歇息的仇焰,看到凌霜后立刻咧着嘴笑了起来,他扶着树慢慢站了起来,腿依然瘸着,只怕是真的残了…而且很明显,他这些时日过得并不好,衣衫又脏又乱,连小蓥的白净小脸都布满了污痕。
小蓥的眼睛看不到,不知道哥哥为何忽然起了身,懵懂地呆坐着,侧着耳朵聆听着什么。
熟悉的人,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气氛,凌霜的眼眶蓦然一热,他想也没想一下子奔了过去,一把抱住傻笑的仇焰,紧紧地拥住!
“痛!痛!凌霜,你弄疼我了。”仇焰依然说话没个正经语调,痞痞的。
“是凌霜?”小蓥惊叫起来,摸索着站起身,双手在空中摸来摸去。
凌霜的目光顷刻转柔,松开仇焰,奔过去握住小蓥的双手,笑着将他拥入了怀里。小蓥开心的又蹦又跳,扒着凌霜的脖子不肯松手,凌霜更是高兴地将他举起来转了好几个圈,惹得仇焰醋意大发,很不爽的哼哼着。
“你们怎么会来?”凌霜好不容易才从喜悦中抽出一点闲暇问道。
“哥哥在凌霜走后,连做梦都叫凌霜的名字呢!我们等了好久你都没回去,我看哥哥等不及了,便说‘哥,咱们去找凌霜吧’,你猜怎么着?哥哥竟然当即抱着我就出发了!就带了点碎银子跟两件换洗的衣服,什么都没计划就走了!害得小蓥一路上吃了好多苦!”小蓥不满地向凌霜抱怨起来。
“臭小子,居然敢告我的状!”仇焰咬牙切齿地说道。
凌霜开怀大笑起来,望向仇焰的目光温柔宠溺,臊得仇焰竟脸红起来。
“教主…”
暗香的声音惊回了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凌霜,他这才蓦然想起自己是在玉莲教的大门前。再一回头,果不其然,暗香、师傅、还有许多教徒都目光疑惑的看着他与仇家两兄弟。
凌霜急忙将小蓥放下,有些无措地看向师傅:“他们是…”
一想到仇焰曾是与玉莲教有过节的疾鹰门弟子,而疾鹰门又投靠过朝廷,凌霜只得隐瞒:“…是我的救命恩人,当日我受伤出逃便是受到他们兄弟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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