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她捏住鼻子。
贾眇和丰於缨十七岁那年,蒋双十六岁。长得漂亮,自然引人注意。贾眇问丰於缨,“你好像最近不太开心啊?”
“开心不起来。”她腮帮子一动一动。贾眇问,“你在吃什么?”
“什么都没吃。”
贾眇微笑地看着丰於缨,“我爱你怎么说?”
“我爱你。”
“好的,现在去跟蒋双说吧。”
丰於缨歪了一下脚裸,闭上眼睛“不行。”
“这是为什么呀!”贾眇看不过去这种事情。“你不跟她说她怎么知道你爱她呢!”
“她知道的。但一定要我说。她知道了我为什么还一定要说啊?那不是多余吗?”
丰於缨产生这种奇怪的心态,她说,是因为,一旦说了我爱你,她就会窒息。因为蒋双想要独占她,不让她做其它任何事,剥夺她的自由。贾眇说哪有这回事儿……呃,好像是有这么点儿。
“你真的看不出蒋双对我来说是什么吗?”
丰於缨为此苦恼。贾眇说,“得了吧,我到现在还没人喜欢呢。你怎么就不知足?”
“我想要自由。”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蒋双呢?”
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丰於缨回答她,喜欢。
“我喜欢蒋双,有一段时间,很喜欢。但是她慢慢让我觉得不自由了,我很害怕。”
秋纭歧发现柳校苇抽屉里有几种她没吃过的话梅,没吃过的水果片,没吃过的小卤菜……这家伙的零食储备量相当丰富。她问丰於缨,要吃吗?“不自由是寻找爱情的理由啊。自由有什么用?”
“自由……是我寻找的……想一直保持的……不能失去的……东西……”
丰於缨的身体颤抖不止。她说“自由”的时候,声音抖得就像跳跳糖一样——因为秋纭歧正在吃跳跳糖,小颗粒糖晶在她舌头上劈呖啪啦地爆。
“自由是什么?”
秋纭歧说,“我在自由时才会感到害怕!”
丰於缨停止颤抖。“为什么?”
“我讨厌自由的环境,什么都往我的脑子里钻进来。我根本不能处理那么多的信息啊!我根本分不清那些信息的真假啊!”
碰到这种情况,会有种想哭的冲动,想逃回某个安全的地方去。得到想要的爱才能在自由的环境里保持着镇定的心境,不被那些东西搅乱方向。我的爱是指南针,没有指南针我就失去方向。秋纭歧看着丰於缨,嚼东西的速度放慢了。
“我是特例还是你是特例?”
“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放弃自由吗?”
丰於缨讲到自由又发抖了。秋纭歧走到她身旁,按着她的肩膀,感觉她抖的频率还时不时发生变化。她奇道,“有这么害怕吗?”
是罪恶感,一定是罪恶感。我不能回忆,不能想起自由的感觉,我好害怕啊……
作者有话要说:告解就是……呜呜呜呜,我好罪恶,我要说,请听我说……这样这样这样这样……
告解一定要找有着特殊气质的人
你可以找比你更罪恶的人,嘻嘻
一百二十五
贾眇十七岁时身上没有纹身。“温室”的女孩子从不纹身。
贾眇走在落叶成堆的地上,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走走看看,体会这种萧瑟的心境。她接住一片落叶,将松脆的树叶捏成碎片,洒向空中,悠闲地继续往前走。
她的身后,蒋双和丰於缨在枫树下接吻。
对于温度和温度的敏感,大概就是对于季节的敏感。刚从夏天步入秋日,贾眇在心里哼唱的乐曲也变了。配合干燥凉爽的风,她摸着嘴唇上有些翻起的皮肤,在心里打着节奏。
姐姐,看天空是多么清朗啊。
贾眇不回头地走到了路的尽头。没有回头的她看不到蒋双和丰於缨。丰於缨的手在身后交叉握在一起,侧过头的嘴唇,蜜桃味的透明唇膏也染到了她的唇瓣上。那不是很幸福吗。
贾眇独自来到河边,看着潺潺流动的河水,摸摸耳垂,叹了口气。
河水中倒映出她的影子。一个寂寞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从没有这种体验的。即便是晚上一个人在房间里睡觉,关上灯后,也觉得有什么与自己相伴,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贾眇的飞速成长体验,寂寞是一个里程碑。丰於缨和蒋双不稳定的爱情却让她们经历另一种成长。丰於缨对贾眇说,你可千万别和谁交往,交往太累了,真麻烦。贾眇说,你们又吵架啦?
“我还是很爱蒋双的。可是爱是什么?如果她继续这么神经兮兮的,我就要逃走了!”
“你要逃到哪里去啊?”贾眇说,“她不会找不到你的。她找不到我也会帮她找的。”
“出卖朋友,真不够义气啊你!”
丰於缨推了她一下,旋即诡异又带着点骄傲地笑了。“我要离开温室,逃到外面的广阔世界去!”
贾眇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说什么?”
“女神的妹妹不准去向女神告密!”
丰於缨威胁她。贾眇很没出息地张大嘴巴,这个姿势久得让丰於缨觉得她下巴一定脱臼了,只好再推她一把,“开玩笑的啦!嘴巴张这么大,你属蛇的啊!”
贾眇还真属蛇,丰於缨跟她一个属相。贾眇这次又被骗了,她以为丰於缨只是说说,没想到,两个星期后,她真的在温室壁上凿了个大洞,逃出去了。蒋双发现她逃走之后,急哭了——还没哭到一半,就从那个贾眇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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