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络,却是嘉凛在帮我疏导胸中的郁集之气。我心胸舒展,如果调节内息,控制气流,自然也能轻松的开口说话。但这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坐在嘉凛身前,虽然已经尽量的把身体坐直,意图离他远一点,但马鞍上只得方寸之地,却如何避得开去?
踏月步履稳健,我却如坐针毡,惶惑不安。安都禁市,入夜之后,大街上更是空旷无人,巡夜的士兵一见踏月有异常马的体型,便知是天羽白帐夜出,细看一眼便行礼避让。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安都的西城门下。
“我是天羽!开门,”守城的士兵远远的看见嘉凛骑马近前,一听吩咐立即开门放桥。踏月去势不滞,直出安都。
我大吃一惊:“十八爷,您竟不带护卫出城?”
“不用担心,在我治下没有强盗。”嘉凛的话里带着揶愉,我不禁苦笑:强盗也不过是图利之辈,也没什么可怕的地方,我怕的却是刺客。
安都乍破,嘉凛就算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不能只用半个月时间就把原顺的忠诚死士全部肃清,他孤身出城,若被那些人瞧见,漏子可就捅大了。
嘉凛其人有大度量,有大气魄,有高手腕,更有长远目光,完全具备领导一个国家的资质,中昆落在他的手里,比在原顺君臣皇子中的任何一个野心家都强上许多。如是真有什么刺杀事件,那可怎么得了?
一念至此,顿时惶然,转头叫道:“十八爷,你贵为一军主帅,一身安危关系无数人的生死,不可轻易涉险。如果您要出游,还请把卫队带上!”
嘉凛的目光刹时间闪亮了一下,微微笑了:“踏月的脚步天下无双,有它在,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地困得住我。”
踏月仿佛听得懂人话似的,这时候也来凑趣,长嘶一声,脚步突然加快,而且是越来越快,到后来我听得风声在耳边呼啸,连前面有什么景致都看不清,整个人如在云里雾端,轻飘飘的有些失重。
这样的速度,竟不比跑车稍逊,原来骏马可“日行千里”的说法,半点也没有夸张。以踏月的时速来说,如果它的体力可耐长久奔驰,一日行千里实不在话下。
过了二十来分钟,嘉凛一勒缰绳,“吁”了一声,踏月应声止步。它连减缓惯性的碎步也没踏,就直接停了下来,当真是行动如风,不动如松。令我咋舌的同时也大觉吃不消,身体前冲,差点就被惯力甩下马去,好在人的本能反应往往快过大脑的指挥,立即闭上眼,双手自行抓住了手边可以稳位身形的“物体”,用力抱紧,免了摔伤之虞。
好一会儿,头脑的晕眩才平缓下来,我吐出胸中那口不知憋了多久的闷气,睁开眼睛,这才发自己已经安然“落地”,不,不算落地,因为是嘉凛已经下了马,而我则坐在他的右臂上,紧抱着他的左手臂,双脚悬空,整个人都以一种绝对小儿化的姿势“窝”在了他的怀里。
我无暇思索,一跃而起,半空里翻了个跟头,落在离嘉凛七八步远的地方,只觉得脸上一片臊热,尴尬无比,几乎无地自容。
好在嘉凛极其识趣,对我的尴尬形容并不注目,转身拍了拍踏月的脖颈:“把你圈着十几天,闷着你了,去舒散舒散筋骨吧!”
踏月凑过马头在嘉凛胸前拱了拱,长嘶一声,转身就跑,月光下只见乌光一抹,如电飞掠,瞬间便融入了夜色之中,比载我们时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我心里赞叹,耳边却听到嘉凛的话声:“可惜踏月随我转战中昆,名气太过响亮,贸然转让的话,对受让者有害,不然的话送给你也无妨。”
我一怔笑道:“十八爷说笑了,像‘飞将军’这样神骏无匹的宝马,自然有它的灵气与烈性,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令它臣服的。”
嘉凛轻轻的一笑,正想说话,远远地传来一声西元话的喝问:“前面的是什么人?这里是驻军大营,闲杂人员不能靠近!”
原来踏月的这阵飞驰,已然把我们带到了安都城西外西元的驻军大营。大营傍着温山连结,温河从温山流下,绕在连营的外围。营帐则在高于温河十余米的斜坡处整齐有序的排列着,三层带哨楼的栅栏拱卫着营地,栅栏外地势开阔,绝无障碍,哨楼上的卫兵可以很容易的看清周围的风吹草动。
随着喝问,有两名哨兵脱离了巡逻队,向我们走来。嘉凛回答:“我是天羽。”
“十五!”
“平安!”
这想必就是今夜军中的口令了,那两名哨兵足下不停,将火把停在我和嘉凛面前,仔细的看了看才对嘉凛说:“请出示信符。”
嘉凛探手入怀,摸出一块令牌递在那哨兵手上。那哨兵仔细的检查过后,才把令牌还给他,对嘉凛行了个军礼, 放过我们。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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