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闻言没了声,这仕途不顺倒也罢了,反正也不是个好差事,可这感情怎么也不顺,她家师弟平易近人也没招惹哪里神明啊!
“哎,你也别太苦了自己。”陈季云微微一叹,眼睛扫向书案,“怎么,你还在温书啊?”
“是啊,今科失意再等来科嘛。”何寄文说到此的声音弱了下来,她始终都想不明白,那日的妇人为何要将她迷晕,身上的佩饰银子都不少,衣服也整整齐齐穿在身上,真的想不透是为了什么。
“寄文啊,你有没有想过不考科举?”陈季云总觉得师弟功名之心太重,如此痴念怕不是什么好事。
“没有,考科举是我从小的志向,如今新帝登基朝局不稳外患尚存,我一定要博个功名给我娘瞧瞧,尽管哥哥三岁便被害死,可她还有我,我一样会让她觉得骄傲的。”何寄文说时双眸时亮时暗,这是一个女儿想要娘亲夸奖几句时期翼而又不得的神色。
陈季云闻言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里,从小的执念是不可能因她三两句话就打消的。
“何必伤感?人啊总有些磨难的,不说别人,就说我,别看我这一生什么都不缺了,可也经历不少伤心事,而且往后的磨难也无法预料。此番我岳家蒙了难,不也照样离开妻女在外奔波嘛,熬一熬总会过去的,开心的面对会好很多。”陈季云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她不知道眼前的师弟将来会遇到怎样的麻烦,也不知道师弟瘦弱的肩膀能不能扛得起来,可,世上无难事,总归要把事情往好了想。
“师兄,这么久不见,师兄与师父一样会唠叨人了。”何寄文抛开愁绪笑道:“十年芸窗苦读迎得个青衫依旧,那时本以为状元非我莫属,谁晓得连午朝门都未踏进半步,这一落千丈猛的一下子还真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好在婉姑耐心劝导才使得我慢慢振作起来。对了,师兄方才说岳家蒙难,所谓何事啊?”
“我那舅兄上了人家的圈套了,被人给讹了,不说他了,你在府中好好休养,我先去找师父。”陈季云说罢从袖中取出三本乐谱站了起来。
“师兄,我与你同去。”何寄闻言刷的站起来,呆在府中这么久也早就呆的烦闷。
“诶,你瞧你身子骨没还好全,你就呆在府中吧,弟妹马上就要回来了,此番随我出府,回来你怕也得解释半天呢!”陈季云摆了摆手便往外走。
“诶?那师兄,你有什么事记得与我说啊。”何寄文闻言沉吟片刻追上陈季云道。
“知道了,快回吧,外面天冷。”
“恩。”何寄文也明显感到受不住,目送陈季云出了月亮门便急忙回了屋从柜子里取出木匣子,里面是她从小到大的月钱,因着平日不怎么出门,倒也算是一笔小财。
那厢,陈季云到竹屋时,两位老人正闲情逸致的下着棋,陈安蹲在一旁皱着眉头瞧着。
“哦,来了,来了。”梁潜听见脚步声笑眯眯的落下黑子。
“刚好哦,刚好。”怀锦先生说罢落下白子,纵观棋局,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两位师父,下棋呢啊!”陈季云嘿嘿笑着坐在旁边。
“陈安把事情都与我们说了。”梁潜翘着二郎腿瞧着陈季云。
“嘿嘿,劳驾两位师父了。”陈季云被梁潜瞧得有些不自在,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着,明明好好的呀!
“说说你的想法。”怀锦先生一边收着棋子一边问道。
“诶。”陈季云闻言立马点了点头,“渭平净德山绵延百里,站在山上可观山下湖水以及坊间闹市之全貌,若是画出来定不减磅礴之气势。师父你擅长描绘屋舍,便替徒儿将山下之景画好,当然顺便盖上您的印章。”
“那我呢?”梁潜闻言怎么都觉得没有她什么事。
“师父你书法精湛,便在上面题一篇长赋,此长赋便交由师弟来做。”陈季云说罢便比划着,“我呢擅长山水便负责这绵延百里的青山。”
梁潜闻言眯着眼,她这也算是被徒弟算计了吧,将他们所擅长的了解的很透彻嘛。
“那还等什么,走,去净德山瞧瞧。”怀锦先生闻言站了起来,此画若是画的好必定流芳百世,也算他此生封笔之作。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一章结束,当然我写起来便没完没了,有时候会加剧情,原谅我,我自己也心力交瘁。
☆、第一百三十九章
黎明,白雪已经覆盖了渭平的郊外,连竹屋的夹缝处也不例外。屋内的人依旧专注的画着,在他们不知不觉中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小小的竹屋里并起了五张桌子,四米长的纸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桌子的一头净德山一角已经呈现出来,另一头山下的坊间也有序的跃于纸上。陈季云和怀锦先生分别站在桌子两边低着头仔细的画着。
“我说,休息一会吧,陈安也该带饭回来了,再画下去胳膊受得住吗?”梁潜先生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喝着小酒,瞧着熄灭的灯不由的叹息道。这两人画了快五个时辰了,目前竟然没有要停的节奏。
陈季云闻言停下笔,瞧了瞧整张画,她与怀锦先生是两种风格,因而选择上中下三层画法,眼下看来也没有让人觉得有违和感。
“师父,休息一下吧。”陈季云甩了甩发酸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的瞧着年迈的师父,怀锦先生本就喜欢闲云野鹤的生活,画画尤其是凭心性,如今被自己强拉来画画还真是够难为人的了。
“恩。”怀锦师父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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