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备好三餐时,会提醒她一声。菜品很精细,并不比她在绥海宫中用的差。慕世宛也并没有闹什么绝食,她得保证随时要有能应对一切的体力。只是她惯常吃得少,比猫多不了多少。
入夜之后,婢女请慕世宛沐浴歇息,并呈上供她更换的干净衣物,从私密的小衣,到中衣、外裳,一应俱全。慕世宛的手指拂过叠放整齐的衣物,衣料柔滑细腻,皆是上等丝品,却叫慕世宛心惊,她心里有一瞬异样的感觉掠过……魏峣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魏峣根本不知道,这些都是奉命负责看管她的瞿长林准备的?
慕世宛平素很喜欢沐浴,一次能在水里待许久,今次只简单地擦洗了身体。她也不敢穿都护府给的衣裳,将自己的里衣清洗了,又找婢女拿了烘笼烘干,第二日接着穿。
她随即在榻上辗转反侧,在这个被魏峣所掌控的地方,对方甚至随时有可能出现,自是叫人难以入眠。按理说,慕世宛见过太多对她爱慕的眼神,知道自己这副皮相之于男人的吸引力,但是,她仍旧不敢往魏峣还对她旧情难忘的方向去想。
因为,魏峣今日给她的感觉,实在是遥远又陌生……她看着他是如此,他如何看她,便也能想象一二。她应该清楚的,对方是个多么骄傲又心狠的男人。而且,以魏峣的身份地位,有太多貌美的小姑娘可供他挑拣,像她这般冠了十多年其他男子妻子身份的妇人,更何况他现在与凌疏芝感情颇佳……慕世宛嘴角露出一抹略显自嘲的笑意。
一直到慕世宛终于入睡,魏峣这一整天都没有出现。直至第二天傍晚,对方还是没有现身。
慕世宛并不想在都护府耽搁太久时间,主动告知瞿长林,她要见魏都护。
魏峣果然来了,只是夜已有些深。慕世宛昨夜几乎没睡,春末夏初的夜风从窗轻缓送入,她原是坐在窗边看书,不知不觉的,头靠着窗棂竟打起了盹。
魏峣站在桌旁,目光一扫,见她果然穿的仍是她自己的衣裳,并没有动他命人送来的任何衣物。
灯光下,女子面庞的肌肤晶莹白皙,透出淡淡红晕,睫毛如蝶翼般低低垂着,红艳的唇瓣温软饱满,微微张启,像是做着某种无声邀请。房间里极静,静得以魏峣的耳力,可以听到她细细的呼吸声。与她醒着时防备心颇重的冷漠姿态判若两人。
这母女俩都是一个样子,贪睡,且睡得沉。魏紫吾多的时候一次能睡八个时辰,慕世宛也差不多。魏峣看着女子沉睡的容颜,眼神深邃复杂。
慕世宛是被人为地弄醒的,她先是感觉下巴有点疼,禁锢着她的力量消失后,她接着在梦里听到有人叫她,是魏峣的声音。
当她睁开眼睛,看着烛火摇曳下近在身旁的男人,难免恍了恍神,竟真是魏峣,她反应好一会儿才分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但两人就像从来不认识似的,都没有叙旧的意思。
魏峣的口吻恢复为冷淡:“听说慕王后找我,不知住得可还习惯?”
慕世宛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问:“魏都护命人查出什么了?”
魏峣哪能看不出慕世宛对他极力抗拒逃避的态度,看着她在灯光下别开的姣好玲珑的侧脸,道:“慕王后并非我大燕之人,在大燕亦并无亲族。以你如今身份,也没有什么事是需你亲自奔波去做的。”
魏峣说得没错,身为一国之后,慕世宛的衣食住行,种种所需,自有绥海的宫人精挑细选,最后呈到她面前。虽然慕世宛并非喜奢之人,但的确没有任何琐碎之事是需要她亲自做的。她悄声出现在大燕境内,引人怀疑也属正常。
慕世宛蹙了蹙眉,不再坚持“无可奉告”的态度,主动道:“我的确是为了私事,是想要去找以前遗失在外的一个侄女,我大哥的女儿。请魏都护放心,我绝不是想做任何对大燕不利之事。”
“侄女?”魏峣带着微微讥诮的笑意,慢慢道:“你是想看看,我的紫吾是不是你的女儿吧?”
果然,慕世宛霍地看向魏峣,这男人已知悉她的意图,所以,他故意困住她。她的一颗心也顿时揪紧,魏峣的语气和态度,已证明了他不会让她如愿以偿地接触到女儿。
他的紫吾?意思是与她无关?慕世宛身躯微颤站起来,想要与他争辩女儿到底该归谁,魏峣看着她,一字字清楚道:“不错,魏紫吾是你的女儿,是你……给我生下的女儿。”
慕世宛闻言怔愣在原地,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这样快就撕开她的一切遮蔽之物,轻易地提及他们过去的关系。两个人曾经亲密到耳鬓厮磨,如夫妻般结为一体。尚没有成亲,她就在那次意外之后,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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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夫人收到密信的时候,对方只是说侯爷带了一个女子回都护府,对方被安置在澜山后阁,但具体不知什么身份。
凌疏芝几乎是瞬间就肯定,那个女子是慕世宛。澜山后阁,是风格刚硬的定北都护府里,修建得最为别致的香软地,水榭流香,林幽花繁,最重要的是植了许多慕世宛喜欢的牡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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