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围着两个孩子打转,便是宫门都少出去,实在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竟然惹得陛下这般生气。”说完又“嘤嘤婴”地哭了起来。
“你若不知道,朕便告诉你。”景宁帝半蹲下来,一双略带浑浊的眼睛却如同老而弥坚的雄狮,死死地盯着猎物,“朕在皇庄引入新机器的事情,这满宫上下,只有同你透露过只字片语,如今阿顽出了皇庄就被人追杀,至今生死不明,除了你还有谁会泄密!”
方贵妃睁大了眼睛,那泪珠在眼眶中晃了晃,然后顺着眼睫整颗滚了下来,她垂下头,似乎在拭泪,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陛下这可是冤枉臣妾了,臣妾敢发毒誓,从未将这消息透露出去。”
景宁帝皱起了眉头,却看到方贵妃抬起头,一双美目因为被泪水洗过而越□□亮,她哀声道:“臣妾自从入了宫,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给的,臣妾满心倾慕陛下,对陛下的话向来是奉若圭臬的,陛下当初那般说了,臣妾就当自己是锯了嘴的葫芦,连觉都不敢睡安稳,就怕自己不小心当梦话给说出来了,却没想到陛下竟如此不信任臣妾,臣妾……臣妾……”
方贵妃哭得说不出话来,而景宁帝也露出了一丝迟疑的神色。
方贵妃的话让他的心产生了一点动摇,她说的没错,她的一切都是自己给的,和皇后与太子不同,她所依仗的只有自己的宠爱。也正是因为如此,景宁帝才能在她这里获得一丝放松,不然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信息说漏嘴,况且他也的确没有证据证明是方贵妃说的。
方贵妃见状,又道:“其实陛下怀疑臣妾也是情有可原,臣妾虽说是贵妃,但根基浅薄又不会用什么手段,也不知这玉藻宫里藏了多少眼线,或是被他们觑到了破绽,这才偷听了去也不一定,说到底也是臣妾管教不力的缘故,还请陛下责罚。”
方贵妃这番话字字句句都戳在了景宁帝的心上,说实话,他宁愿相信是别的人窃听了消息传了出去,也不愿相信是方贵妃有意算计,而且真要论起来,他们谁都比方贵妃更有动机。
景宁帝心中已经消除了对方贵妃的怀疑,此刻看到她额头上的伤,连忙道:“都是朕不好,这伤还疼吗?”
方贵妃立刻柔顺地靠在景宁帝怀中:“不疼的,只要陛下相信臣妾,便是陛下叫臣妾去死,臣妾也是甘愿的。”
她这番话很好地取悦了景宁帝,景宁帝许诺了一大堆东西,又派人去叫了太医,这才匆匆离开。
御驾一离开,方贵妃脸色顿时就变了:“去,把容慎给本宫叫过来!”
第116章
容慎一来,方贵妃就如怒气冲冲地将茶杯扔了过去, 茶杯擦着容慎的身体落到了地上, 但滚烫的茶水还是溅在了他的身上, 他却恍若不觉,恭敬地站在方贵妃下首:“奴才见过娘娘。”
“好你个奴才!是你说拿这消息交换沈家对我们的支持,现在什么都没得到,还差点被陛下发现,若不是本宫反应快,这会只怕已经被陛下打入冷宫了!”方贵妃咬牙切齿地看着容慎,“你说, 你到底是谁的人?竟然如此害本宫!”
其实在方贵妃让人找他过来之时,容慎便已经猜到事情一定不顺, 方贵妃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若是有好事她从来都只会独享,只有出了事才会找他。容慎心里其实很腻烦她, 但面上还是适时露出一抹震惊,随即就跪了下来:“奴才冤枉啊!奴才只是全心为娘娘着想,想着这消息对沈家如此重要, 正是可以卖好给他们, 谁知道……”
江东的世家大多都参与了海上贸易,丝绸是他们最重要的货物, 整个江东的桑园和人工都几乎被世家包圆了, 而其中, 为首的正是谢家与沈家。
谢家是近百年才崛起的, 而沈家则是屹立了江东好几百年的大世家,宗族庞大人员众多。沈家占着江东大半的桑园,由此可见,一旦皇庄的蒸汽机投入使用,人力降低,丝绸的成本也会降低,如此物美价廉的丝绸出口海外,这会对沈家造成多大的动荡。
沈家对这个消息十分重视,原本他们根本看不上方贵妃的身份,也就是因为这个消息,双方才有的联络。
容慎的确有二心,但在这件事上还真是方贵妃冤枉了他。他想的可不仅仅只是扳倒方贵妃,还有毁掉谢家,他要做的就是要让两方相争,但如果这样的话,一方的实力太弱也就不好看了,所以他才不得不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就想办法联系上了沈家,靠着沈家来给方贵妃增加筹码。
其实方贵妃也知道这件事不怪容慎,毕竟这件事并非容慎自作主张,而是通过了她的同意的,说到底,她不过是在迁怒而已。
但容慎并没有露出一点儿怨恨,他这份逆来顺受让方贵妃好受了一点,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便放缓了语气。
“如今萧泽夫妻俩失踪,沈家既没有杀了人,又暴|露了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容慎在听到两人失踪的时候,瞳孔微微缩了缩,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娘娘安心,陛下此刻也没有证据,况且这件事上有动机并非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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