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告别了妇人就要连夜赶出武阳,武阳城内尚武成风,但有江湖之事,各路豪杰就会云集于此。此处现已是风雨飘摇之地,留之无益,还是找个地方修行一番,避避风头。不料才出得武阳东门,便神色一动,一个翻身躲过了一只纤细飞刀,同时听到一个揶揄的声音。
“这位小兄弟,深夜行色匆匆,却是要去哪啊?”随后在路旁的茂密树林里走出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此人双眼狭长,脸面黢黑,手中一柄带鞘长剑,赫然是为自己而来。
“想必阁下就是樊离了,东方鸣好眼光,竟然结交了如此良友。”陈九眉毛一挑,瞬间猜到了来人身份。
“哈哈,过奖过奖,我那老友生前有托付,说是要把家传剑谱交给我,多谢这段时间小兄弟保管了。”此人脸皮也是奇厚无比,不仅无视陈九的冷嘲热讽,还公然索要剑谱。
“恐怕我交了剑谱你也不会安然让我离开吧?”陈九虽然初出茅庐,也不是三岁儿童,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经历,对人心的认识可谓入木三分。
“小兄弟年纪不大,却是个明白事理的人,那就顺便收了你的小命吧。”
话未说完就见一道剑光直射而出,陈九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却见剑光急转,斜砍而下。仓促间拔刀而上,一触即分,竟然震的双臂发麻。
“小子,不要以为胜了半死不活的东方鸣就是天下第一了,你还差的远呢。”
说罢一个翻身上撩,逼的陈九练练招架,在险险架住剑光之时,只见一道白光一闪而过,陈九堪堪伸出左手阻挡,只听“噗”的一声,左手的小指齐根而落,一柄细长的白色小刀稳稳的插在了左肩上。
原来樊离趁出剑进攻的同时发动了袖里藏刀,如果不是左手挡了一下,小刀插入的就是心脏了。
陈九倒吸一口凉气,来不及埋怨对手的阴险狡诈,右手握刀伸出两指快速的在左肩点了几下,止住了流血。凝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刚才十分凶险,一个不小心就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反应倒是挺快,小子,不要挣扎了,乖乖跪地伏诛,我赏你个痛快。”樊离见自己绝杀一击竟然没有要了他的小命,也是眉头一皱。
而后又是欺身而上,只见刀光剑影,虽是两人却如千军万马,在寂静的城外荒野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烟尘。
陈九越抵挡越感吃力,有几次较力时都感觉斩空要脱手而出了,此人虽然纤瘦却是力大无穷,正是与自己相克,而且左臂受伤不能发力,更是雪上加霜。这样下去自己肯定要交待在这了,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刚练的那半吊子刀法了。
这样想着又是几招交手而过,陈九卖了个破绽一步退出,深吸口气,迫使自己平心静气。
“怎么?打不过要认输了吗?”樊离已将陈九视为刀板上的鱼肉,怀着猫戏耗子的心态调侃起来。
陈九却不听他啰嗦,实际上他现在连开口说话都感觉吃力了。右手握刀,斜斜挥出,姿势怪异无比,刀势却犹如泰山压顶般厚重,刀未及身,势已压迫而来。
樊离见此收起了轻视之心,持剑而立,准备全力接下这让自己感到不安的一招。
说时迟,那时快,在刀势堪堪最胜之时却如潮水般退去,只见斩空的刀刃上黑气弥漫,在斩出的时候一道黑光闪现,刚刚出现就已飞至樊离面前。其惊人的速度竟带起了一阵破空之声。
“是,刀芒!”樊离之来得及喊出一个“是”字就被黑光连人带剑横斩成两截,手中长剑变为两截时才瞪着大眼说出“刀芒”两字。看他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竟像见了鬼一样。黑光斩了敌人还不算完,又“噗噗噗”的连断三根大树才销声匿迹。
陈九却没有福气看到这惊天动地的一幕,在发出黑光的时候就已经脱力倒了下去。只是听见樊离喊了一句就悄无声息了。
夜风习习,吹的枯黄的叶子簌簌的落下,夜色中隐隐有股黑气悄悄钻进了陈九的身体。又过了半个时辰,陈九一坐而起,生龙活虎的跳了起来,防备着刚才的对手,这才发现对手早已身首异处,死的不能再死了。
“嘶。。。”由于牵动了伤口,又把他疼的吸了一口凉气。揉揉脑袋,想起了刚才的经过,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对手死去,再观察了现场之后也猜了个差不多。看样子师父这老东西果然没有骗自己,这刀法还未练成就如此厉害。至于樊离认为的刀芒,他却不以为然。刀芒是武林中人修习内力用兵器发出的一种高深功夫,没有几十年修习内力断然不能练成。自己从没练过内力,何谈刀芒。
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只能归结为师父老人家神通广大,给自己的功夫别具一格。想的兴奋想锤一锤胸又牵动了伤口,这才想起,飞刀还插在肉里没拔出来呢。
处理完伤口天也快亮了,陈九就地掩埋了樊离,就匆匆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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