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的打听过了,说是梁老爷想着陈大人下月就要去长安了,便要将君然小姐嫁给陈大人的公子。卓夫人和小姐自是不肯,双方当场就翻了脸,梁老爷怒极,就派人看住小院,准备三日后就把君然小姐塞进轿子里抬去陈府。”
“什么?三日后?”
“小的听坊间议论说,陈鹿倒是开口向陈大人要求娶君然小姐,梁老爷十分愿意。但陈大人想着到了长安后给陈鹿说一门官家小姐,所以没有答应。梁老爷为了攀这门亲,便上门说愿意将君然小姐送给陈鹿做侍妾,陈大人这才应允。所以不用办什么聘礼媒书,只等三日后黄道吉日,将君然小姐抬去陈府圆了房完事。现在整个襄阳城都在笑话梁府。”
子衣听完,勃然大怒,血涌上脸,忍不住破口大骂:“王八蛋!这个梁老爷是人吗?有这么对待自己女儿的吗?”接着又在心里把自己平生所听过的所有脏话都骂了一遍。
古代的女子很可怜,不是原配妻子,就不许拜堂,没有三书六礼,没有媒聘之说,更不许从正门走。所以,一般被纳妾的姑娘,都是直接被塞进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去,然后关门圆房。而且侍妾的地位相当于奴婢,在正配面前只许站着不许坐,就算生了孩子也只能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叫正配为“母亲”,叫自己“姨娘”。所以子衣气得骂那梁老爷是王八蛋,梁家不缺财不缺势,就只为了跟官家攀上关系,竟然这么糟蹋自己的女儿,哪有这样qín_shòu不如的父亲?如果子衣的身体允许的话,她一定会把周星弛那套《鹿鼎记》上韦小宝骂鏊拜,从生下来一直骂到80岁的台词套在那个混蛋梁老爷身上。
不过骂归骂,气归气,办法还是要想的,心上人还是要救的。
下人送来膳食的时候,子衣强撑着吃了两碗米,呛的咳嗽连连,陪在一边的钱雨琴慌着给她捶背,嗔道:“怎么吃这么急?病刚好一点,不要吃那么多的好。”子衣心里暗暗苦笑,她得赶紧恢复力气啊,要不然这私奔大计怎么办?
到了下午,子衣感觉身体好多了,便叫了辆马车,直奔罗府找罗红玉。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只有罗红玉能够帮自己。
罗小姐见到子衣时吃了一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我找大夫来先给你把把脉。”
子衣拽住她的衣袖悄声道:“不忙,你找个僻静处,我有话跟你讲。”
屏退身边的丫鬟后,罗红玉抿嘴笑道:“现在可以说了吗?这么隐秘,呵呵,不要告诉我你是想拐带哪家小姐。”
子衣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说:“你以为呢?”
罗红玉怔了许久,终于瞪圆眼睛,恍然大悟:“听说你常去卓家小院,这两日传的沸沸扬扬的,都说那个混帐梁老爷要将卓小姐送去给陈鹿那个混蛋做侍妾,难不成——你是要私奔?”
子衣一直觉得眼前这个罗小姐有几分亲切。虽见面没几次,但是她爽快、耿直,是一副热肠子,感觉颇对脾气。
“一点没错,所以特地跑来求你帮忙的。”
“那你算找对人了,既是私奔,该准备什么东西我很清楚,你放心好了。”话语刚落,罗小姐的脸一下子红了。
子衣也听出味来了,这么说,嘿嘿,敢情这个罗小姐有这方面的经验。
“不要这么看着我。实话说吧,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上次碰到你的时候,正好是赶去和表哥相会。你救了我,这一次我帮你就算报答了。我马上给你准备银两、干粮和马匹。说吧,什么时候?”
子衣差点晕倒,好象她才应该是从21世纪来的吧?
子衣同她商议了一番,又叮嘱她准备一辆大一点的马车和其他事项,约好时间和记号,才匆匆离去。
君然坐在房中,心乱如麻。那老贼摆明了是一定要把她送到火坑里去,他为何就这么狠心,竟贴着脸将自己送去做侍妾?她怎会愿意嫁与一个豺狼虎豹?更何况她心里已经放不下那个呆子了。怎么办?如果自己一死了之,母亲怎么办?如果顺从,那又简直是生不如死。如今,逃也无法逃,我该如何呢?呆子怎么还不来看自己,难道他还不知道吗?呆子,你可知,我即将被送做他人妇?呆子。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
卓夫人望着依旧面容苍白,只默默的坐着,独自黯然伤神的君然,长叹一口气:“真是作孽啊!”
忽听院门口传来吵闹声,心里怀着莫名的希望,君然走了过去,立刻那几个家丁便拦着她,不许她出院门。那是个小厮,提着几包药,吵了半天进不来,一眼看到君然,便高声说是一位姓潇的公子要他来给小姐送药。
“你只回去如实禀告,并说君然谢谢他的好意。”君然神色淡定地说道。
那个呆子还记得挂念自己么?呆子,你终于知道了么?
竖日,君然坐于院中淡然抚琴,夏婶儿陪在她身边。自那小厮走后,她的心逐渐安定下来,不再那么六神无主了。呆子还知道记挂自己,傻瓜,你的披风在这里,我怎么会着凉?莫非你这两日病了么?今日可好些了吗?
呆子生了病也知道记挂自己身体,当是还未傻到底吧?记得那晚他带着一身酒气跪坐在身边时,自己的心也随之平静下来,只恼他喝醉了才想起来看自己,故而不理他。他那晚傻乎乎的样子很可爱呢,君然不禁莞尔一笑。
一个很小的纸团打在手背上,君然一抬头,墙头上人影一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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