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自然会有些人想打主意了。”
我自是了然,父亲树大招风,会吸引些人是难免的。可……若说我前几年毕竟已“名声在外”,就算回来了,从哪方面讲,也绝不可能和凤凰的身价比肩。
那些人应当明白,从我身上也打不到多少主意的。至少对于某些世家公卿来讲,我的价值不大。
当下我就觉得身上懒懒的,也没兴趣了,便慢慢回去屋里。
过了几天,这事还真传了出来,最正式的,是母亲单独来了一趟,说了此事。
言称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来凤凰早我成亲已属不合礼数,现在我既有了这样时机,便也把握住。她特意殷殷提到,提亲的人中,可以随我挑,如果有合心的,可以和她说。
母亲拍拍我的手:“霜儿,你也不小了,能定下来就早定了,有个人依靠着,也是一辈子的事。”
我凝望她的脸,终是笑了笑:“霜儿明白。”
她走时便留下了一大摞册子,我盯着那一堆东西哭笑不得。
那日下午,我便一直赖在春藤椅上,怀里捧着册子边晒太阳边看。春桃回来时,便圆瞪了眼睛。大呼小叫:“小姐,这都是什么东西?”
我彼时刚看一半,放下,伸手去揉额角:“来提亲的。”
春桃张着嘴,瞪眼望我。大约还没转过弯,这么快?
轻叹,将手按在一个册子上,我道:“帮忙看吧。”
她不客气,立刻走到跟前来,随手翻开一个,看了看上面,丢到一旁,又去看别的。上面罗列了世家子的职位身份介绍,非常言简意赅,寥寥数语没废话。
越看她越皱眉,连续丢了四五本之后,气道:“小姐,这些怎么都芝麻大的小官,就敢跑来提亲啊?”
我也看了几本,大抵心里有谱了。手机下载请到便合上册子淡淡道:“这样算正常,我又不是什么值得攀附的人,能有这些人来也差不多了。”
她拎出一个,眼快速扫了几下,道:“还有这个,翰林院编修,这是七品还是六品官?”
我笑:“官不在乎大小。”翰林院的,怎么说也算文人了。
春桃不这么认为,她凝神瞪着我:“小姐,您好歹是相国府堂堂大小姐,别的不提,就冲这身份,奴婢说句不敬的,恐怕除了公主,就属您了。要是您捡这些人中嫁了,相府还有脸吗?您的面子又往哪儿搁?”
我盯着春桃认真的样子,微微激动发红的脸,轻轻一笑:“桃儿,你真觉得你家小姐,我如今还有这样的身价?”
春桃有些意气地将册子放到一边桌上:“不行,这些人我一个也看不上。”
我轻叹口气。要说这些官只有一样拿的出手的,就是人在京城,不用远嫁。
春桃道:“想当初凤凰小姐,刚过十一岁年纪提亲的人就踏破门槛,来提亲的人多少都是京城里的俊杰人才。那时人们还私下说,低于三品的都不好意思进我们相府的门。而小姐,你怎么也不能差太多啊。”
我摸着鼻子,心里面我也十分之愿意赞同春桃说的有道理。可现在问题来了,我能跟凤凰比吗?攀上凤凰就等于攀上相国一家,我呢?别人又不傻,京城真正有背景有实力的公子爷们,哪个会来娶我?
什么貌比潘安,才比子建一流,这些就不用说了,光想都知道没门。
春桃脸色充满怨念,说:“小姐,你就只能看上这样的人?”
我被她说的堵了,胸口一阵闷,干脆摊开那些册子扔到面前桌上,道:“能选择的就这些,左右能怎么办吧……”
春桃抿了抿嘴,偏头看我:“小姐,您要是没喜欢的,就全退了好了。”
我嘴角一丝苦涩的笑。她说的轻巧,喜欢的,哪那么容易就有喜欢的。眼睛盯着桌上册子,心道,不管如何说,这些人中,抱着试探心里的肯定有,我要这么一来,还不得吓退一干求亲的人。
我抬手挡头顶的光线,想起母亲临走那番话:“看娘的意思,大概也希望我早嫁了。毕竟在一些人眼里,我的年龄在这,何况凤凰都嫁过了。”
春桃一顿:“小姐,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没言语。
“小姐,”……春桃难以置信地眨眼,“您不是真要凑合吧?”
我抬手再挑出一个册子,掀开看,忽然眉梢挑起。
一个名字跳入眼底,陈又茗,探花,呵,工部侍郎的公子?
我把名册塞给春桃,眉眼含笑,“你看看这个,是这些人中,条件最好的一位。”
春桃本不屑地接过去,然后也瞪大眼,过半晌,古古怪怪地说:“是、最好的条件了。”
青年才俊,探花郎陈又茗,更兼是工部侍郎儿子,这条件摆出去都够人晃眼的了。
春桃慢吞吞道:“他该不会对小姐您一见钟情了吧?”
想到上次并不愉快的见面,我暗自摇头,上次说我讽刺他也不为过,那样看着心气甚高的男子,早该巴不得不再见我这个妖孽才对。
唉,心里面叹息,收回目光,我缓缓往后倚靠在椅背上假寐。摇椅轻晃,春桃递上来:“余下这些还看不看了?”
“你念吧。”我摆手。
反正都该是差不多的。
春桃勾着嘴,“居然连一些远地方的家族也有,这些人都凑什么热闹。”
耳中听着她翻册子的哗啦声,阳光暖洋洋,就在我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听见春桃字正腔圆地吐出字:“苏州,江南谢家,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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