蕖:“这还要多亏了谢盟主的鼎力相助,靑蕖也是给谢盟主道贺来的。”
谢桓如今没那个心情应付赵靑蕖,他心不在焉地说了几句便要告辞,却听赵靑蕖问道:“白大人昨日捎信给靑蕖,遣靑蕖来问问谢盟主,人怎么还没送过去......”
谢桓眉心一蹙,“他要的东西,本座早已派人送去。”
言讫,谢桓顿悟,进而心下冷笑。
原来那姓白的不单是要账本,还要窦宁儿。色|欲熏心的老匹夫。
“本座劝赵大人莫管闲事的好。”话毕,谢桓不再和赵靑蕖虚与委蛇,径自转身离去。
众玄衣卫朝赵靑蕖略一抱拳,跟在谢桓身后离开。
前头,晏海穹被抬进牛皮大帐。帐内烧着炭火,比外面暖和许多。
鬼朴子提着医箧来到榻前,欲替昏迷不醒的晏海穹诊脉疗伤。
魏高不知从哪儿带来数名低眉顺目的女婢,又是提着热水又是捧着新裳等工具,掀帐而入。
不大的帐幕内挤满了人,林霏方才替晏海穹探过脉象,知道他情况不乐观,她并非术业专攻的医师,只能拉着林夕站到一旁,给鬼朴子让出位置。
鬼朴子净了手,拿来用火灼烧过的匕首,将晏海穹腹部的衣物割开,露出里头被血染红的古铜色肌肤。紧接着,他一手抓住箭尾,一手握着利刃,一边将死肉割除,一边把断箭拔出。
林夕看不得血淋淋的场面,早已枕在林霏肩头哭得涕泪交垂。
林霏同样忧心忡忡,却还要哄着林夕,替她拭干泪水,轻声道——
“别哭了别哭了,都是大姑娘了,这么多人在这儿呢,让人笑话。”
林夕哪里还顾得上别人笑话不笑话,她抽噎着问道:“林霏,我阿昆到底怎么了?才过了一日,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林霏心头亦不是滋味。倘若不是因为自己,师兄也不会掉落阵眼……
“不就是去找人打个架吗,你都好好的,阿昆怎么就躺在床上了?”
听罢,林霏摸了摸林夕的脑袋,嗫嚅半晌竟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你们当时干嘛不让我跟着?如果我和你们一起,说不定阿昆就没事了。”
林夕絮叨着,一张圆脸挂满泪水。林霏拭去她脸上的水迹,又摸到她的两只手拔凉拔凉,忙脱了身上的狐裘披在林夕身上,一旋身,挡住了鬼朴子替晏海穹割肉的场景。
“真吵。”谢桓不知何时进帐,立在了林霏身旁。他睃了哭哭啼啼的林夕一眼,蹙起眉头。
林夕如今哪还有心思去计较谢桓说了什么,只一昧的啼哭,还是听了林霏说会叨扰鬼朴子的医治,她才微微收敛了些。
鬼朴子等人见谢桓来了,忙放下手头活计,屈身行礼。
“行了。”谢桓让众人平身,随后问立于一侧的鬼朴子:“怎么样了?”
“启禀主子,还有气在,能救。”
谢桓望向榻上不省人事的晏海穹。
算这道士命大。
谢桓语气平淡道:“那就救罢。”
鬼朴子踌躇一二,终是开口道:“只是……老朽赶得急,所带伤药……”
无需鬼朴子将话说完,林霏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心下清楚,晏海穹既受了外伤亦受了内伤,最需要的就是疗伤之药。但如今大雪封山,就算谢桓派人去找草药,天寒地冻的,又哪里寻得到。
“即刻回程。”谢桓觑了林霏一眼,当机立断。
但林霏犹自不放心,晏海穹的伤势拖不起,她不禁问道:“需要多久才能抵达?”
谢桓未作声,还是鬼朴子出言回复:“日夜兼程,怕也要半月有余。”
这怎么行?拖个半月,晏海穹怕是早已驾鹤西去了。况且到时船行海上,倘若航线出了什么差错,别说半月,半年都不一定到得了。
谢桓见林霏眉头紧锁一脸凝重,也不知她在思索什么,突然便要转身出帐。
“你去哪儿?”谢桓将林霏拦下。
“去找赵大人。”
林夕拿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听到林霏说要去找赵靑蕖,忙拽住她的衣袍,想要同她一起去。
听她言讫,谢桓顿悟林霏所想。她欲图去求赵靑蕖,借来药王谷的草药替晏海穹疗伤。
她怎么这么天真——
“你觉得赵靑蕖会借你草药吗?从八卦山到京都,何止千二百里。就算他是神仙,腾云驾雾都要七日。
赵无眠得了甚么病我是不知道,但你应该一清二楚罢。这里离京都还有十万八千里,他怕是疯了,才会不顾赵无眠的性命将草药借给你。”
林霏攥紧拳头,侧身与谢桓道:“我自有办法。”
谢桓眯起凤眸,盯了林霏半晌,终是松开手。
“我同你一起去。”
于是这一行数人匆匆下山。
鬼朴子和魏高领了谢桓的命令,带着伤重的晏海穹和一干玄衣卫回舶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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