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地趴在地板上,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不再闹腾。
倒是蒋天,再也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就连最基本的仪态都不复,犹如软骨病一般瘫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如金纸,胸口的血洞不再大量流血,伤口颜色渐深,有了一丝愈合的迹象,只是由于那支巴比妥酸盐(镇定剂)的功效还陷入恍惚之中,没有醒来。
静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等待,时间很快到了七点,我猛然看向门口——即使没有声音传来,但是我已经感知到了柏年的气息。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女人听到消息便沉不住气了——以为早些上门就能得到想要的么?
未免太天真了。
不论是心平气和的谈判,或是手段强硬的胁迫,从踏进这间屋子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可逆转的下场——死。
她轻巧地踮步闪身而入,没有惊动一个人,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
“蒋队?”看到沙发上人事不省的蒋天,她的神色一变,压低了声音唤道,看向我的目光却万般复杂,有审视、有惊疑,更有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杀意。
“原来,真的是你动的手?”她谨慎地站在离我三米以上的圈子外,身上的能量波动却在暗暗提升,“一个空间异能者,居然能撂倒精神系异能者,真是好手段!难怪晏少尉也没能逃过……”
对她似褒实贬的嘲讽听而不闻,我只是微微一笑,暗自戒备着她出手的那一刻。
“不知道萧医生是不是愿意为我解惑,你究竟有什么能耐?”她歪着头打量我,笑容很是明媚,眼神却近乎沁雪一样冰冷。
“想知道,不妨亲身试试。”我轻轻挑眉,最后一个音节出口的同时,已经从原地跳开,避过了她劈手发过来的风刃——呵,风系么。
很好,继云子章之后,你会是死在我手下的第二个风系异能者,希望与他比起来,你不要太弱才是。
她的攻击节奏很快,往往是我才刚定□形,她发出的风刃就已经扫了过来——索性她也知道避讳,生怕弄出太大动静引来众人,所以很小心地控制着风刃的力度和角度,尽量在打到家具物件前避开——只是有几次收势不及,却擦过了无知无觉瘫在沙发上的蒋天,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道血口子。
我知道她并不在乎蒋天的性命,但也不想担上杀害队长的罪名,所以懊恼过后,攻击倒是越发凌厉了——该是打着速战速决的算盘吧。
翻转腾挪地在狭小的房间里躲避,我也并不轻松,一不小心,脸颊上就被擦到了一个伤口。鲜血从口子里渗出,我看到她眼神一亮,似乎是见到了胜利的曙光。
——怎么,以为这样就能够打到我么?
呵,我真是爱极了粉碎一个人的希望时能够得见的神态,那可是独一无二又不可复制的精彩。
轻笑一声,我停下了躲闪,任由几道风刃划在各个部位,并不在意那些伤口带来的轻微刺痛感,抬手拭去了脸上的血迹——在柏年陡然变色的眼神里,我抚了抚迅速愈合又光洁如初的脸颊,无声地弯起了嘴角。
堪比丧尸的复原能力,是不是很惊讶?
别急,好戏还在后头。
“想杀我,你还不够格。”捕捉到了她一瞬间的失神,我盯着她的双眼,将精神力转化为能量集束,刺了过去——这也是我从蒋天那里得到的灵感:既然我拥有不弱于他的精神力,那么能不能像他一样将精神力外放,当作一种攻击手段?
这个念头只是我临时起意,而且十分冒险——所幸成功了。
柏年突然僵住了身体,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番,痛苦的神色凝固在脸上,却再也喊不出丝毫声响,随即仰面倒在了地上——外表看不出什么伤痕,唯有瞳孔不自然地放大,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确定她彻底停止了心跳,我捂着剧烈抽痛的脑袋,来不及嫌脏,重重地坐倒在地板上——就像是有密如筛子一样的针板来来回回在脑海里过滤,将我的神经脉络都拆得支离破碎,那种疼痛,就连痛觉淡漠如我都觉得超出了负荷。
二宝急得直打转,却记得我的警告没有出声,只是伸着爪子不停扒拉我的裤腿——看在它是忠心护主的份上,姑且不计较它的僭越罢。
歇了一会儿,感觉脑海处的疼痛没那么强烈以后,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拍开二宝的爪子,站起了身。
看了看身上被风刃割出多道伤口的蒋天,我很满意柏年的配合——这样,证据都有了。
最后给蒋天注射了一剂未经稀释的可卡因,我将他胸口的手术刀收回,波澜不惊地目送着这个我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仇人走向生命的终结——没有预期的愉悦,哪怕是一丝一毫。
我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白皙光洁得犹如艺术品一样的双手,轻轻叹了口气,嘲讽的笑意却漫上了眼角:人们只看到了莲花出淤泥不染的高洁花瓣,谁会在乎底下真正汲取养分维系生命的根茎却是深埋在污秽中无法割舍的肮脏?
遍身的罪恶,早就清洗不掉了……我抚着跳动愈发缓慢的心口,只觉得好似有什么在发酵——刚才那一刻就好像是被操控一样,抑制不住冒险尝试的念头,与我往日的理智背道而驰。
那种摄入鸦片似的恍惚虽然只停留了一瞬,却足以让我遍体生寒:这种失控,不是第一次了……
——如果被左右了理智,被控制了动作,那我又与丧尸有什么分别?
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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