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道:“你别生气,让我回忆回忆。”
叶适最后深深望了一眼那落在雪地里,随风轻轻翻动的帕子, 将目光收回, 和姜灼华走到了人少之处。
叶适情绪极差,但面对姜灼华,他尽力忍耐, 将所有脾气压下,态度如往常一般, 除了眸色,比往常更加锐利。
姜灼华凝眸回忆,从她十六岁初次嫁人, 到前世摔死,是六年时间,她记得, 叶适夺位时, 她与第四个丈夫尚未和离, 等叶适登基大典之时, 她已和离几月,不久便死了。
而这一世,小姥姥端午宴与叶适相识,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了。姜灼华回忆到此,抬头对叶适道:“约莫还有四五年时间。”
叶适闻言点点头,和他计划的时间并无出入。
恭帝在位多年,已是根基稳固,当年父皇的心腹所剩无几,不服恭帝的老臣当初被贬的贬,被杀的杀,已所剩不多。
按他原本的计划,是稳扎稳打,为保夺位后不出变故,需将朝堂上恭帝的心腹一一离间替换,再将有一定势力的皇嗣统统除掉,还需在各郡安排心腹,夺位的同时,便将各地安抚下来,以免出乱。
这是最稳的法子,按此计划,四五年时间差不多,但是现在……
叶适看了姜灼华一眼,若不夺下皇位,自己根本不能很好的护住她,需要改变计划才行。
叶适凝眸想了半晌,心下做好决定,而后转头看向姜灼华,对她笑笑道:“这一回,有你哥哥写给我的那些尚未发生之事,我估计进程会快些。”
姜灼华正欲说话,却见园中来了一名婢女,衣着较其他婢女华贵,约莫是明嘉公主身边得脸的婢女,但听那位婢女道:“鸣雁楼已开,诸位请随我来。”
姜灼华和叶适皆停下不言,随众进了鸣雁楼入座。
待众人坐好,明嘉公主方才姗姗而来,众人起身行礼,明嘉公主扫视众宾一圈,走到了穆夫人附近,而后道:“今日来客,皆孤所请,谁要给孤请的客人过不去,就是跟孤过不去。”
说罢,穆夫人身子明显一怔,明嘉公主见话起了效果,这才对众人道:“免礼。”
众人起身,明嘉公主走上正座,落座后,众人方才坐下。
明嘉公主远远看向姜灼华,下巴一挑对她道:“日后你就是孤的朋友,谁欺负你,就跟孤说。”
明嘉公主此态,大有一副大姐罩着小妹的架势,姜灼华不由失笑,可见她之前的法子是管用了,于是起身行个礼,谢道:“多谢公主抬爱。”
明嘉公主虽然骄矜,但身份所在,即便跟姜灼华交好,亦不怕旁人对她说三道四,倒是对多个姜灼华这样的朋友,并无负担。
叶适在一旁陪着,听闻此言不由失笑,明嘉公主,大概是这满京城里,除了康定翁主外,唯一敢明目张胆跟姜灼华示好的女子。
宴会拉拉扯扯一日,直到傍晚时分,方才散去。
姜灼华和叶适一同出府,但见公主府门口,停满了轿子、马车,宾客们陆续离去。
姜灼华和叶适同往姜府轿撵处走去。
这时,在不远处一辆马车旁,一名男子的目光,紧紧盯着姜灼华,不是别人,正是前来接夫人回府的穆连成。
他扶了穆夫人上马车后,对她道;“夫人稍等我片刻。”
说罢,放下车帘,朝姜灼华走去。
姜灼华和叶适正欲分开各自上轿,却见穆连成朝二人走来,不由都停住了步伐。
姜灼华上下打量一番,只见穆连成里穿一席月白色直裰,外披银色大氅,从头到脚俨然焕然一新,比起从前愈发的人模狗样儿。
姜灼华冷嗤一声道:“今日听闻旁人称你为穆大人,不知在哪儿高就?”
穆连成看着姜灼华,眸色中满是藏不住的怒意,当初被姜灼华害的家破人亡,又被她府中男宠打伤,所幸他身上还有些钱财,靠着这点银子,买通左冯翊家中管家,入府给小公子做了教书先生,这才得以接触到现今的夫人。
穆连成仍然记得那些时日的折磨,为省钱用在刀刃上,他夜宿街头,忍着身上的伤痛不敢用药,直到他从新起势前,那段时日吃尽了从未吃过的苦,宛如丧家之犬,叫他铭记在心。
穆连成紧盯着姜灼华,冷声问道:“芸娘和我儿子呢?去了何处?”
姜灼华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人家要走,去哪儿管我何事?”
穆连成心系儿子,见姜灼华不说,眸色愈发狠厉,上前一步,逼问道:“我儿子呢?”
叶适见此,踱步上前,挡在姜灼华面前,低眉俯视着比他矮半个头的穆连成,沉声道:“你凭什么认为姜小姐会知道?”
穆连成这才抬头去看叶适,冷哼一声,道:“哼,芸娘一向老实,若无姜小姐助力,她如何走得一干二净?”
叶适回道:“芸娘要走,是对你失望之极,若你行为妥当,哪怕再来十个姜小姐,她也不会离开你。我劝你,不要再来纠缠,否则,后果自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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