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沉不住气的妇人闻言,忙调转身子跪着爬了进去,对着姜灼华,头在地上磕得“哐哐”作响。
黎公公随着那妇人磕头的动静,撇着嘴身子不由跟着一跳一跳。
但听那妇人边磕头边辩解道:“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民妇也不知这些情形,都是听魏夫人说的。是她说您是个天生的荡/妇,勾引她儿子,叫我们来教训教训您……”
“大胆!”黎公公闻言呵斥:“娘娘早已与陛下情投意合,怎会勾引旁人?你这话中之意,莫非是说陛下不如你们那位公子吗?污蔑皇后,可知是何罪过?”
那妇人忙哭着解释道:“公公饶命,公公饶命。民妇不明真相,都是听了魏夫人挑唆,这些话,都是魏夫人说的。”
话音落,又有几个妇人跪着爬了进来,连连哭求道:“都是魏夫人挑唆,骂娘娘淫/娃/荡/妇的那些话也都是她教我们的。还请娘娘饶命,还请娘娘饶命。”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将责任全部推到了魏夫人身上。
黎公公在这群妇人的子哇乱叫中,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是那叫魏少君的,喜欢皇后娘娘,但是因养男宠一事,魏少君的娘不同意,于是魏少君逼迫威胁娘亲,导致母子关系崩裂,然后魏夫人又将这关系崩裂的帐,全部算在了皇后娘娘头上。
哎哟,娘娘这委屈受得,可真是六月飞雪哟。
念及此,黎公公站起身行个礼,对姜灼华道:“回禀皇后娘娘,对帝后不敬,论律当斩,娘娘有权处置,是否即刻押进天牢?”
姜灼华正欲说话,却见魏少君走了进来,跪下行礼,然后道:“麻烦都是少君惹出来的,少君愿一力承担。之前是少君眼拙,妄图攀附,娘娘恕罪。”
他自知,招惹了皇帝的女人,自己这辈子怕是完了,还不如担下所有罪责,兴许能救母亲一命。
姜灼华蹙眉看了看魏少君,说道:“你也知道麻烦是自己惹出来的?惹出这么大乱子,自己解决不了,是给你的脸方才信誓旦旦的说非我不娶?问过我愿意嫁吗?”
姜灼华深吸一口气,道:“你不用急着揽罪,我这人素来恩怨分明,该是谁承担,就由谁来承担。”
魏少君略勾唇笑笑,承了姜灼华的骂,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当初追出去,她会那么厌恶自己。原是她早已看得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护住她。
是他太天真,把婚姻想得太简单,以为只要彼此喜欢就够了,却不知现实是这般的残酷。
姜灼华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七大姑八大姨们,最后目光落在仍在门外的魏夫人身上。
那些骂名,前世今生,她委实听了太多太多,而她和魏夫人,前世结下的梁子当真不算小,今日再不报仇,那才是真的傻。
念及此,姜灼华道:“陛下登基尚不满一年,身上伤势未愈,我想给陛下积点儿德,所以今日,就暂且饶你们不死。”
众人闻言,连连磕头道谢:“多谢娘娘,多谢娘娘。”
这时,就见黎公公俯身在姜灼华耳畔,小声儿提醒道:“娘娘,本宫,自称本宫。”
姜灼华闻言,尴尬地笑笑:“这不还没习惯嘛。”
说着,姜灼华再次看向那群长舌妇,道:“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每人掌嘴五十,魏夫人掌嘴一百。”
黎公公眼睛看向宫里带出来的那些太监,吩咐道:“按宫规掌嘴。都拉到院里去,别脏了娘娘府里的地。”
姜灼华闻言颇有些不解,掌嘴而已,怎么可能会弄脏地面呢?
姜灼华犹自不解,但见几个小太监拉了那群妇人出去,一排跪在会客厅前,其中一名太监跟姜府小厮说了几句话,姜府小厮点点头去了后院。
不一会儿,小厮回来,手里拿着一摞子小半寸厚的板子,太监们放下手里抬来的赏赐,每人过去拿了一块,走到那些妇人面前,抡圆胳膊,拿着板子就抽了下去。
这一板子下去,当即就有人嘴角渗了血,院里开始接连不断的传来此起彼伏响亮的“啪啪”声,以及妇人们痛苦的哀哭声。
不多时,也就才掌了十来下嘴,她们面前的地上,俨然已经有人吐血吐牙齿,脸已经红肿的完全没法儿看,就好似街面上屠夫刚杀的肉糊在了她们脸上,场面血腥又可怕。
姜灼华看傻眼儿了,宫规掌嘴,原来不是用手啊。
忽地,旁边的姜重锦干呕了起来,姜灼华忙起身去给她拍后背,紧着跟婢女吩咐道:“先扶二小姐和少夫人回耀华堂,都是有身子的,见不得这么血腥的场面。”
婢女闻言,忙扶了姜重锦和程佩玖进去。
黎公公在一旁听闻耀华堂三个字,忽而了然,向姜灼华问道:“娘娘,耀华堂可是娘娘居住的地方?”
姜灼华点点头:“正是。”
黎公公闻言,不由笑了,说道:“实不相瞒,陛下登基后不久,就将皇后的坤宁宫,更名做耀华宫,还是陛下亲手提的字呢,老奴今儿才知道,原来出处还是在娘娘这儿,足可见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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