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京城里最高的楼了。”
李攸宁走在她的身边,全程微微侧着身子,面朝向她,接着笑道:“往常只能在外头看看,无窗的三楼上,常见轻纱随风飘荡,不瞒小姐,向往已久,不成想我还有幸亲去一观。”
姜灼华转头看了他一眼,不由失笑,这般殷勤,怕是有所求,很好,她现在就喜欢这么简单直接的关系,各取所需,各生欢喜。
念及此,姜灼华好奇道:“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可有婚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李攸宁闻言,坦然地笑笑,本就是各取所需,他自不会遮掩,回道:“我无婚约在身,家中尚有父母,幼弟幼妹,我是长兄,却只是个无用的琴师,所求无非是想亲人过得好些。”
姜灼华“哦”了一声,家中老大,一般都会不自觉的担起家中责任,这样的人,家境好的也就罢了,像他这样家境不好的,日后若是娶亲,可能会为了家人,很委屈妻子,但是做个男宠就无所谓了,只要把她伺候好,他的需求她自会尽力满足。
念及此,姜灼华复又道:“你瞧着有二十了吧?难道这么些年,没有中意的女子吗?”
李攸宁闻言笑笑,回道:“中意的人,顾不上,这些年都在为家人奔忙,琴之一技,还是我当年在贵人家做工,苦求那家少公子学来的。倒是这些年在公主府,有个婢女,与我走的近些。”
“哦?”姜灼华闻言看向他,问道:“刚才苏维桢还说公主府规矩严,你倒是有胆子。”
李攸宁闻言失笑,露出一排皓齿:“苏弟啊,他太老实。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
姜灼华失笑,也对,李攸宁这种人,见惯了生活艰辛,又有着一股子努力改变处境的韧性,当是属于那种拿住机会就上,很会见缝插针的人。
姜灼华喜欢和这样灵活的人打交道,笑着调侃道:“那你现在来了姜府,你那相好,岂不是见不着了?不会想吗?”
李攸宁笑着摇摇头,接着道:“那个女婢?她是跟着公主从宫里出来的,在公主身边很受重视,比我大十岁左右呢,谈不上想,寂寞人生,挨着取取暖罢了。人生路,一程换一程,她已是上一程的人了。”
哦,这么说,是个有经验的,有经验的好啊,不似叶适,亲都亲不顺畅,不过……话说回来,等下让桂荣去请个大夫来,给这有过经验的查查身子,别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隐疾,不小心传染给她。
念头落,姜灼华示意李攸宁去看跟在身后的苏维桢,李攸宁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递给她一个不解的眼神。
姜灼华含了暧昧的笑意,对李攸宁低语道:“得空你教教他。”
李攸宁失笑,忙笑着点头:“是是是,应该的。”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清风揽月门口,走到门口台阶处,李攸宁略弯弯腰,叮嘱道:“小姐仔细台阶。”
姜灼华回以一笑,一同走上三楼。
元嘉躲在暗处,自是看到了这一路走来的情形,一直目送三人一同上了楼。
待三人看不见了,元嘉方才从暗处出来,插着腰不由一小,心道:殿下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姜小姐一看就是那种不受拘束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谁敢要啊?也就他们殿下,没经历过□□,会被骗上钩。
元嘉舔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心里接着盘算:要不……这事儿,还是晚点儿再跟殿下说吧,还望姜小姐能快些对新男宠下手,如此这般,他们家殿下就能放弃了。
到时候殿下问起来,就说自己本想着先查探,等确定是否是新男宠再回报,但没想到姜小姐下手那么快。
想到此,元嘉做好决定,三下五除二爬上了假山后边,头出个脑袋尖儿,接着观察着清风揽月。
一行人一同上了三楼,只见这里已经摆好了两张桌子,一张上放着古琴,一张上放着铺好的熟宣,以及笔墨纸砚。古琴桌旁边,多放了一张椅子,上面有一个黑木漆金长木匣,是给苏维桢的笛子。
姜灼华扶着桂荣的,拖着曳地长裙走过去,在贵妃榻上斜靠着坐下,李攸宁最先就位,随后是苏维桢,最后才是严怀信。
李攸宁划拉了一下琴弦,见音准,伸手按住弦,停了音,抬头看向姜灼华,含笑问道:“小姐想听什么曲子?”
姜灼华冲他温柔的笑笑:“轻快些的吧,奏什么你俩自己定。”
李攸宁应下,转头跟苏维桢说了几句,苏维桢乖乖地点点头,从笛匣里,选了一根较短、音偏尖细的笛子,而后横笛在唇前,熟练地吹起。
清灵的笛声一跃而起,穿破画楼飞向秋季高爽的蓝空,李攸宁静心细听,待笛声紧促的前奏缓下来,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拨动琴弦,弦乐渐起,恰到好处的合上了苏维桢的笛声。
琴笛合奏之乐,弱化了短笛的尖利,亦弱化了古琴的中庸,颇为别致。
姜灼华在桂荣耳边低语几句,叫她派个人去请大夫,而后支着头,侧身斜椅,闭目静听。
与此同时,沧澜阁内,正在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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