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笑到后来,视线也模糊了,鼻头发酸。
她勉强站直了,道:“顾景航!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当初我与霍重华从未谋面,他怎会画我?你就算编个谎言,起码也要说得通吧!”
终于,理智全无,她半哭半闹,“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太傻,一个个都骗我,瞒我?!”
顾景航无从解释,今日楚棠能来找他,他已经很意外,此刻若只有他二人,他一定会将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棠儿!你一定要相信我,那副画当真是出自霍重华的手。”顾景航不愿意承认的屈辱,一层一层被揭开,憎恨再度燃气。
马蹄声从巷子口传来,急促又猛烈。
“棠儿!”说话的人是霍重华。
楚棠还在笑,却是比哭还叫人心疼。
腰上一紧,霍重华将她抱上了马,横坐在他怀里,紧接着楚棠感觉到那熟悉气味和温度就无孔不入的传了过来,甚至就连寒风也吹不散。
顾景航脸色陡然之间变得铁青,再无适才的半分温和之态,“棠儿,我说的话,你都记住了?”他上前一步。
霍重华的人一到,顾景航身后的随从即刻上前,霍重华与顾景航对视了几眼,低头一看楚棠的情绪已经不太正常,调转了马头,修长笔直的双腿加紧马腹,驾马而去。
迎面吹来的风很冷,一出了巷子,霍重华就将大氅将她包住,他虽没有说话,但楚棠知道他生气了。而她并不在意。
等到了霍宅,霍重华抱了楚棠下来,她正好也走不动路了,所有的力气也不知道耗在了哪里,待被放下床榻,身上又盖上厚实的被褥时,她才看清了霍重华冷凌的眸子。
他从来就没这般看过她。
楚棠并不觉得可怕,顾景航的话还在脑中回荡,她现在只知道康王妃是她的母亲,旁的还是一概不知。
上辈子,霍重华画她作何?
他又怎会认得她?
“别这样看着我,你知不知道这个样子很吓人?!”楚棠喃喃了几句,脑子里嗡嗡响的愈发厉害。
霍重华回过神,站在脚踏上,半晌方道:“过阵子,我带你去见你母亲。”
他终于肯承认了!
若无顾景航挑明真相,他是不是打算瞒着她一辈子?
不知为何,楚棠突然不想知道母亲为何会‘死’,又怎么成了康王妃?这些曾经的困扰似乎一夕之间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知道了事实又如何?她已经习惯了没有母亲的日子了。
楚棠觉得浑身透凉,往被褥里钻了钻,只露出了半边脸,霍重华知道她怕冷,又拉开一床锦被给她盖上,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更没有指责她私自去见了顾景航。霍重华就站在在那里看着她,眸光晦暗幽深。
当天晚上,楚棠起了高烧,烧到意识不清时,把霍重华当成了顾柔,无力的拉扯他的衣领,问他:“母亲,您怎么不要棠儿了?是不是棠儿哪里做得不好?你去当了别人的娘……”
霍重华不是第一次被她当作她母亲,只是今日的心情已经大不一样。
大年三十这一日,楚棠的气色还没恢复,她一直闷在寝房里不曾出来,楚云慕带了两个庶弟来看她。
王重阳尚在病中,霍重华身兼两部已有半年,越是到年关这个时候,越是抽不开身。
其实,楚云慕知道霍重华不在府上,他反倒是松了口气,给楚棠带了不少吃食,都是张姨娘做的江南小吃。
楚云慕见她脸色不好,就问:“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楚棠摇头,不太想谈她自己的事,就问起了楚云慕:“二哥来年春闱,可有把握?”
不用问,她也知道楚云慕能考上,还成了霍重华的左膀右臂。
楚云慕还是跟以往一样消瘦,他也成年了,身边一直没有女子,楚棠忘了他上辈子娶了谁了,反正是官宦之女,给了他不少助力。
霍重华今天是到了天黑才回来的,楚云慕本要离开,却被他留下用了晚膳。他大约是想从楚云慕口中探知楚棠说了些什么。
厅堂里安静到只有碗箸相碰的声音,那一对双生子被楚云慕使唤到侧厅去了。他是有话要同霍重华说。
“霍大人,我敬你是个有才之人,但棠儿妹妹,你欺负不得。”楚云慕为人和善,从不与人争抢,这句话算是狠的了。
霍重华今日破天荒的喝了酒,是上回朱辰带过来的秋露白,闻此言,闷声道:“我不会。”
他口气不佳。
而且楚云慕发现楚棠也是情绪低落。
他欲言又止,明知自己没有资格去指责霍重华,他却是楚棠的堂哥,站在这个角度,他又给自己找了理由,开口道:“没有就好,她身子虚弱,我打算过了年接她去横桥胡同住一阵子。”
“不行!”霍重华这一次回答的迅速且刚硬。
他能由着楚棠闹脾气,可离开他身边?想都别想!
楚云慕宛若呛住,他不是楚棠嫡亲的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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