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对你,对诡术,不好。”王启民认真说道。
“没什么。”
“我们不是普通的术士……”
“我刚才说了,我修行诡术,但不是诡术传承者。”苏淳风扭头看着王启民,道:“而且,我不认为您,以及您的徒儿,做为诡术传承者就能够永远保持着自身的神秘,而不为奇门江湖人士所知,又何必当下自欺欺人?”
王启民道:“可黄薏瑜是普通人又非普通人,她的父母,是官。”
苏淳风露出自嘲和无奈的笑容,眼眸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对流传千百年来的奇门江湖规矩的不屑嘲讽,道:“奇门江湖复兴繁荣,总会被社会上许多或普通或不普通的人认识到,不然也就谈不上什么繁荣了。其实在我们看来,非术士则为常人,既然如此,为什么黄薏瑜就不能知道?”
“她知道多少?”
“我是术士。”
“你会让她知道多少?”
“仅此而已。”
王启民微阖双目,思忖良久之后,睁开略显疲累的浑浊双目,缓缓点头道:“年纪大了,总是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难免会显得多事,你别因为这个烦我。其实我也没那么守旧,更何况事不关己本该高高挂起……只是知晓了你是诡术传承者,哦不,如你所说应该是修行诡术的术士,所以总觉得这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少当前环境还不便于被更多人知晓,而且,也要避免将来给那个身为普通人的女孩子,带来什么麻烦。”
“我明白。”苏淳风轻叹口气。
他当然明白,王启民口中所说担心给黄薏瑜这样的普通女子惹来麻烦,其实说到底还是担心给苏淳风,给诡术传承者带来麻烦——苏淳风毕竟年轻,看起来又没有师父时常在身边加以管束,一旦因为诸如年轻气盛、虚荣心作祟等缘由,把自己身为诡术传承者的绝密告知了漂亮的女性朋友黄薏瑜知晓,那么将来如若再有奇门术士因苏淳风而找到黄薏瑜询问、逼问出真相的话……难免会给苏淳风带来极大风险。
只是王启民不知道,苏淳风看似年轻,却有着一颗并不年轻反而成熟到沧桑的心。
确认王启民答应了放弃对黄薏瑜出手的打算,苏淳风也就不想再继续谈与此相关的问题,他将只抽了一口,自燃了少半截的烟蒂按灭在烟灰盒里,微低着头善意地提醒道:“管好刁平,这孩子虽然天赋极高,可魔性太重。”
王启民微笑,摇摇头。
苏淳风看向他,眼神里丝毫不掩饰他内心的疑惑。
王启民吞吐着烟雾,幽幽说道:“淳风,不知道你的师父是否对你说过,我们诡术传承者,在这个世界上隐藏的时间太久了,自古以来就被江湖中人视作最为神秘的存在,被视为异类,视为人人皆可诛之的万恶术士,所以我们要低调,我们要卑微的活着,苟延残喘,苟且偷生……”
说到这里,王启民神色已显激动。
“我知道。”苏淳风轻叹口气。
“是啊。”王启民似乎刚刚想起来,曾经的苏淳风何其低调,低调到在东王庄乡中学里,身为一名初中生都不得不小心翼翼。
那时候,王启民想收徒,苏淳风多次拒绝。
修行诡术的术士,同病相怜。
王启民忽而想到了什么,扭头问道:“淳风,当初让钱明去找我的人是你,那首藏头诗是你告知他的,门上留下的印记,是你做的……可你,或者说,你的师父,又是如何知道,我是诡术传承者的?我自信多年来隐藏得足够深。”
“龚虎和程瞎子,可都知道您是诡术传承者。”
“那是因为我信任他们,否则的话……”王启民神色间极为自信地说道:“龚虎那点儿见识根本无法肯定我是诡术传承者,当初他不过是猜测,而我没有否认;至于铁卦仙,那老瞎子卦算无双,世间难有事能瞒得过他那双瞎眼,只不过,他当初一语道破我的身份,若非与其有深交亦与我有交情的龚虎在场,而且程瞎子道出我的身份时就立刻表态会保密……如今这刚刚复兴渐有繁荣之态的江湖上,又怎么会有铁卦仙的名号?”
话意虽狠绝,但王启民神态安详,语气和缓。
苏淳风并没有流露出吃惊之意,前世随师父修行术法多年,又共同踏足奇门江湖,他当然了解王启民的秉性。
王启民是个老实厚道人。
也是一个极端的理想主义者。
在诡术和诡术传承者的安危问题上,王启民向来不吝啬于凶悍地,甚至于蛮不讲理地出手。前世的苏淳风,曾听师父说过:“身为诡术传承者,将诡术传承下去是我的责任和义务,同样,确保诡术安全顺利地传承下去,也是我的责任,是我毕生的夙愿和最低目标,我的……逆鳞!一旦涉及到诡术的安危,我决不姑息任何危险的可能存在。”
苏淳风知道,王启民刚才的话不假,也没有吹嘘——以多年前王启民就已然迈入炼气境的术法修为,再加上诡术冠绝天下的强势攻击力,要击杀当年的程瞎子,纵然是龚虎在场也拦不住。
“自知道您是术士之后,我曾偷偷去您的家外面,感应过您修行时的术法气息……”苏淳风微笑着说谎,对王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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