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图中也似乎被有意画得形体偏小。其余的奔鹿、彘猪、羚羊等兽类都描绘得小巧如斯。
胭脂没有去细看那些粗犷的壁画,她仰起自己的脖子,在空旷的墓室里喊了一声:“公子!我来了。”
一张略带恐怖的铁面具出现在她面前。
胭脂不怕,反而笑道:“七公子,我是胭脂啊。”
崔瑾之从巨大的石台上垂下自己的腿来,对身后的聂司河一呶嘴:“我说吧,这姑娘会过来赴约的。”
聂司河转过头,伸手从旁边取过一张铁质面具,也轻轻扣在面颊上。
二十七郎足下一蹭,阳光下带起一缕细小的灰砂,从石台上轻轻跃下来,落到胭脂的面前:“胭脂姑娘。”
“七公子好。”胭脂捋一捋自己红色纱巾下的褐色卷发,叉起腰,拧肩扭胯,流露出风情诱惑的姿态来。
“胭脂姑娘好。”崔瑾之踏在石地上,打量了胭脂一番,“数日不见,胭脂姑娘越发美丽了。”
蠕蠕族女子性情较为开放,十分喜欢男子的奉承,胭脂歪腰笑道:“七公子也越长越英俊了。”
崔瑾之一扯嘴角:“你又不曾见过我长相。”
胭脂吃吃笑着:“胭脂看七公子跳下石台的样子,便知道了。”
两人你来我往,越谈越热络。
聂司河看着崔瑾之又玩过火了,跳下石台,站在崔瑾之身边,面容严肃。这份森冷之意仿佛隔着面具也能散发出来似的,令胭脂不敢当着他的面随意调息小伙子。
崔瑾之也收起玩心,心知尚有紧要事情需要讲,便不在聂司河面前继续挑逗姑娘,将话题引入了正事之中,请那胭脂姑娘坐到一个比较干净的石地上去。
崔瑾之和聂司河负责小可汗浮图城附近,各个部落的监管。他们需要根据长清先生提及的,星芒教徒依附一些小部落而生存的特点,试图从小部落里挖掘出线索来。
此处靠近图桑帝国的大王庭,附近的近百个小部落大多属于图桑不同部落的管辖。他们在这个小可汗浮图城附近。这两个月,聂司河与崔瑾之一个个部落排查着,这几天正在调查这个蠕蠕族部落。
蠕蠕族部落过着长期与世隔绝的生活,虽然他们也隶属于附近的一个图桑大部落,但是,因为人口稀少,物产贫瘠,而且在图桑人口中的“蠕蠕”是愚蠢如虫的意思,附近部族大多都不与他们打交道。
他们自己则过着极其简单贫困的日子,勉强能够自给自足,跟外界几乎没有任何沟通。
聂司河他们为了接近这个部族之人,还特地学习了蠕蠕族的语言。
他们本来打算像混入其他部族一样,化妆为逃奴,进入那个部落探查事情。可是,这个热情的蠕蠕族女子被他们偶然救下,崔瑾之提出要以自己最近几年新修炼的“美男功”,来打开这个女人的嘴。
聂司河横了他一眼,还是由了他。
翟容经常说,聂大哥太有军人风范,不是个适合做密谍事情的人,让他与小二十七郎互补一下。瑾之讨人喜欢,那股世家出身的浮浪少年劲儿,还是挺吸引人的。
崔瑾之以带着口音的蠕蠕语,问胭脂:“胭脂姑娘,你上次说,你们族长又去祭拜神明了?你们原先不是信奉火神教吗?他为何又去信了别的神明?”
“那是前年开始的事情。”胭脂将小羊羔放下,两只手比划着道,“前年冬天,族长最心爱的儿子,小苏牙身染恶疾。部落里的萨满大人使用了所有的方法,都不能挽救他的性命。后来来了一个迷路的牧人,指点族长带着苏牙去了一个地方,那时候正好遇上白毛子雪。人走进雪里就会被埋住。族长夫人不让他们父子去冒险,但是族长还是去了。然后,就发生了一件非常神奇之事。”
“什么事情?”崔瑾之从胭脂的眼睛里,看到了敬畏与震撼。
胭脂翻着右手道:“他们是骑了我们部族最强壮的马匹,去那牧人所说的山头。你知道,白毛子雪可以在几个查荼子落下的时间里,就把一整个山头给埋没!所以,那马儿带着族长父子冲进雪地的时候,族长夫人哭得地动山摇,觉得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胭脂道:“可是,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回来了。”她浓黑的大眼睛里露出夸张的表情,“小苏牙已经活蹦乱跳了。问题是……”
“怎么?”崔瑾之问道。这个蠕蠕族女子是个很会讲故事的姑娘,短短一件事情,被她说得抑扬顿挫,很是吸引人。
胭脂习惯性地比划着双手:“问题是,当时,雪停下来了。可是地面上一点儿脚印都没有,就好像是雪山上的神仙,将他们送回来似的。”
聂司河问道:“苏牙得了什么病?”
“很奇怪的一种病,浑身发冷,但是并没有发烧。萨满用尽所有的方法也不能够令他暖和起来。”胭脂道,“苏牙很喜欢我,所以族长夫人还问我要了一块头巾。如果苏牙要去祖先们的地方,就可以带去。我想,他一定是已经快要死去了。”胭脂双手合十,道,“萨满是我伯父,我从小就陪着萨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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