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的情况,组织人手撤离这座山头。他命令一部分人在他们身后,负责以雪帚扫去痕迹。秦嫣看他们对于掩盖痕迹一把好手。他们的足印被那几个负责断后的箭手以雪帚,扫得几乎平整。这种行为,她推测他们是天山悍匪。箭术惊人,又擅长在雪地掩藏自己的行踪。
她将目光扫回到翟容的身上,他被那个名叫阿忠的下人扶着,狭窄的马背上颠簸得估计也挺难受。只是被灌了昏睡的药物,醒不过来。眉头轻轻皱着。只能等他醒了,问问他罢。
而此时天空又在酝酿着新的一场雪。而星芒教又失去了那只云貂,她,大概真的安全了。
众人摸黑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了一片小冰湖畔,那里栓了二十多匹山地矮马。阿城领着众人骑上了山地马。
秦嫣骑着马跟随在二十七郎身边,天上的雪积云已经越来越厚了。眼看又一场大雪即将下来。众人都在夜色茫茫中,马蹄匆匆。必须要在暴雪扑入这个山头之前,到达可以躲避风雪的地方。
翟容被那名叫阿忠的人小心翼翼背着。那叫阿城的华服男人几次策马过去看,提醒阿忠让坐骑走平稳,看起来对翟容还是很关心的。回忆起他们方才见面时,翟容踢他时爆的粗口,应该也是关系很亲近的兄弟间打闹。
许多谜团只能等到了歇脚的地方,再详细问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对那个有点儿吊儿郎当的阿城,特别没有好感,总觉得他长了一张恶人的脸面。
秦嫣这两年在扎合谷也曾经执行过任务,对于西域的局势变化是有点数的。她盯着那名胡人男子看着:会不会是那个人?
一年前,疏勒国受到图桑帝国阻隔交通。一群箭术高强的骑手,以狼群过境将图桑国驻扎疏勒国旁的三部落,逼退回了都墨城西。击退图桑国之后,他们在都墨城一带,乘机自立为王。那一块地方靠近西域道,这些人时常出来杀伤抢掠,无恶不作。据说那位领着群狼作战的男人十几年来都在天山北麓出没,熟通狼语,被称为北漠狼王。其实大多数人暗地里称呼他为“北漠恶狼”。
北漠恶狼?那是个两手血腥、无恶不作的家伙,不会吧?郎君跟这种人关系好?
他们撤退的路程也很长,经历了一天一夜的驰骋,那个叫阿城的男人才命令大家下马休息。这里有一大片页岩的山壁,亿万年的风化,页岩断裂处,出现了大小不一的洞穴。因地势较高,又是背着风,秦嫣一看就知道很适合休息。
阿城给众人安排了一下洞穴,命人烧了火塘准备吃饭。翟容路上醒过来一回,被喂了伤药就又昏睡了。阿忠背着翟容爬上岩壁进入一个山洞,秦嫣自然一直紧紧跟在旁边,秦嫣和翟容的这个洞穴还是比较僻静干燥的,不过冰雪连绵感觉很冷。本来他们两人在一起,也就随便忍一忍,此刻翟容那副人事不知的样子,她倒是能熬得,不知他能否撑住。秦嫣爬到洞口壁,这里离地有足足两丈之远。她趴在洞口,正想问问崔瑾之,可有多余的御寒衣物,就看到那狐皮华服的男子手中托着个帛布包袱,正在单手扣着石壁爬上来。
两个人面对面,眼睛就对上了。
秦嫣等翟容清醒等了许久,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见这位阿城直接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也就不客气了:“请问这位公子,你是不是那位北漠狼王?”
阿城挑起褐色的眉毛:“你还知道我的名号?”
“……”果然是那个恶狼,秦嫣缩到一边,让开路。
那恶狼阿城一撑石壁,立到了秦嫣面前。忽然弯下腰,闻了闻她的头发。
秦嫣大为后悔跟他搭话,双足乱蹭,急忙退到一边去。阿城哈哈一笑,向翟容走过去。他走到翟容平躺之处,手中包袱抖开,是一大张上等银狐皮背毛连缀成的薄被。那风毛出得十分蓬松,所以裹在包袱里不见如何大,如今展开,则两个身形较高大的人都足够覆盖。
他将那银狐被褥的一半垫在翟容身下,一半盖着,探了探他的呼吸,感觉到翟容似乎恢复了一些,放下心来。他回头对秦嫣道:“弟妹,不过来陪自己的夫君睡觉?”
“……”他说话的内容其实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可是秦嫣却觉得浑身都像被毛刺拉过一样,又痛又痒。
阿城笑道:“你们不是换过婚书了吗?如此扭捏做什么?”
“你如何会知道?”
“几个月前的事情,我怎会不知道。”
秦嫣发现,连如此私密的事情,这头恶狼都知道……罢了,她也是又累又困,看他的样子,恐怕与翟容确实关系亲近,也就不客气,钻入了那张银狐被褥中。不过,在陌生男人面前钻入被褥中,多少有些不雅,她将头藏在狐皮柔软的毛绒之中,将自己整个都埋起来。这银狐皮毛下是以丝缎缝制的,舒滑柔软。毛皮也鞣制得很好,一丝异味也没有,只闻到淡淡的丝绸清香。
“你臭成这样,盖这个狐皮被褥真是暴殄天物!”阿城说。秦嫣心中一惊,这简直是在调戏了,难道不是吗?
她趴在翟容身边,继续紧张地等待着。如果他还有过分举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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