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昏厥,明成宫的太医束手无策,她想起驸马宫中常年备药,且都是珍奇药材。而且前一阵子,还有一位来自中原的妙手常驻祁云殿,便匆匆忙忙过来求医。
落柯护主心切,正要找个理由去主人寝宫中,探查一番。看看可有什么人对主人不利。见麴鸿都公主满脸悲戚,便私自做主将她带到二进走廊,本来想着借故进去通报一下。谁知道,阴差阳错,主人居然就这样走了出来。
翟容问:“公主来此处,有何紧急之事?”
麴鸿都站立在隔窗下,白色纱绸裙衫在长廊隔窗斜入的月光下,轻轻飘动。她道:“驸马,智胜得了急症……”
“太医呢?”翟容打断她。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寝宫中住着一位国手道长……”麴鸿都感觉到了他的逼人语气,生怕他将自己的话语再次打断,连忙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翟容侧目:“那位道长并非专门悬壶济世之人,这种事情要看他心境如何。”他话语一转,“不过,我可以给你一点安神养气的药物,你还是要倚重高昌国的太医为上。”他对落柯道:“落柯!”
落柯浑身一抖,自己今日闯了大祸,脸上露出诚惶诚恐的模样。翟容告诉他从何处取药之后,落柯就过去了。
落柯一离开,静谧的寝宫侧道上就剩下了三个人。秦嫣看着那高昌公主娇喘微/微,乌鬓浅散,一身合体而飘逸的留仙长裙,手持没了火光的烛灯,姿态优美地立在过道上。她觉得不舒服,双手从后面抄住翟容的腰身,将头贴在他的背上。
翟容感受到了她的贴身。他轻轻低下头,稍微回了一点身。若若这个举动提醒了他,他重新回过头对着麴鸿都道:“公主,这位是我娘子。”
麴鸿都手中的烛台仿佛抖动了一下:“你……你娘子……不是……”
翟容反手将秦嫣推进寝宫中,道:“落柯马上过来了,你拿了药就回凤嘉宫去。”自己也随之跟着进了殿室,黑檀宫门哐啷一声关住。
门一关上,翟容靠在门口喘气,秦嫣松开手:“你怎么了?”
“有点不舒服。”翟容道,“躺一会儿就行了。”方才虽然几个人都说话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稳,可是每个人心中的冲击绝对不会少。翟容觉得自己一阵阵难受。走到卧榻上,自己躺下来。
秦嫣跟过去:“你怎么了?”
“……”翟容弯着腰,不想说话。
秦嫣回身点了个青铜错银的夔形小烛台,将灯光挪到他的面前。褪去了方才被她搓揉出来的血色,他的脸上显得尤其苍白。他横卧在金绕银盘的卷枝牡丹纹样垫褥上,整个人都好似很无力的样子。
“很难受吗?”
“有时候紧张了会有点。”翟容说,“你别跟我说话,一会儿就好了。”秦嫣将烛台挪开一些,在他身侧躺卧下来,殿室里就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儿翟容睁开眼睛,目光显得很幽暗。秦嫣发现了他的情绪低落,揽着他的背,轻轻摇摇他:“郎君,怎么了?”
他心中烦乱如沸,道:“你先回去,此处人多复杂的。”
秦嫣语塞,今晚的事情,他都不打算解释了吗?她道:“那我下一回来看你。”她不放心道,“横竖我如今知道你在哪里了,你休想逃走。”
翟容翻了个身,团着身子,没理她。他心中想,逃的人明明是她,他什么时候逃过?
“你是不是时常私底下见那个公主?”
“……”翟容依然没说话。
秦嫣道:“你这个驸马身份,为何要瞒着我?你说呀!”
秦嫣拿起胳膊肘推了推他,翟容低声道:“没这种事,你别闹。”
“这种宫闱深处之事,”秦嫣听他回答得完全不着调,郁郁道,“横竖我也闹不清楚。郎君你自己想好,你要是喜欢她,你就跟她去。”秦嫣道,“我告诉你啊,我这次回来,也就是想跟你处处看。要是实在处不来我就走人。我才不会在你面前哭哭啼啼的呢。”她越说越生气,道,“如今,我武功比你好,长得也不错,随时可以找到合适的男人。你要是还像小时候那般钳制我,你想也别想了!”
话说完,她眨巴着眼睛等着翟容暴怒。她就可以让他好好领教一下自己的手段。
她打算,先霸气逼供,让他将自己跟麹洪都的种种细节都吐露干净。如果他确实还老实,再对他上下其手,令他无力反抗……想想都觉得美滋滋……
可是,翟容没有她意料之中的生气和愤怒。
她发现翟容不对劲,身子似乎在微微颤抖。她将他身体扒拉过来,一看,他脸色惨白,双唇紧抿。她急了:“怎么啦?你出什么事情了?”
翟容眼圈都疼红了:若若居然说要跟他“处处看”,“处不来还要走人”?他急怒之下,体内脏腑顿时痉挛起来。
秦嫣顿时像个被踩扁的蹴鞠球,瘪成一块了:“你哪里疼啊?怎么冷汗都出来了。”面对这等情形,她看着他又不像是装的。只能放下自己好不容易撑出来的气势:“你哪里痛?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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