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边心怀忐忑的管事一听这位县令答应得这般干脆,就连拿拿架子推脱一番都没有,顿时心里就踏实了。
这管事回头跟家里老爷禀报的时候也说这位县令要么就是不管事的要么就是贪的,总之是很容易搞定的那种。
五家富户里带头的是本地盐商,其实也说不上盐商,就是个有资格从朝廷那里拿盐粮来售卖的,要不然那些个大盐商早就搬离了大山县这么个穷乡僻壤,往郡城去了。
不过饶是如此,这位盐粮户也是本地富商的带头大哥,此番送帖子也是另外四人跑来大哥这里碰头一商议,这才由大哥出面递的帖子。
此时这递帖子的管事回来这么一说,带头大哥邵得升挥挥手叫管事且退下了,自己皱着眉头一边琢磨一边往里屋走,结果推开门里面刚听完墙角的四个四五十岁老板们刚走开些许,正要往八仙桌那边走。
见大哥进来了四人也没听墙角被抓的害臊,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油光的男人摸着肚皮大嗓门的就开了口,“邵老板,既然这县令好办,咱干脆就凑点银子啥的,有银子啥买不着,咱们送别的怕还没银子称大人的心意。”
这人家里是开酒楼并县城里两家金银铺子的,县城里那家醉仙楼就是他开的,金银铺子只是顺带的副业。
另外他还在其他县城也开了酒楼,准备再挣点钱就把酒楼开到郡城去,到时候一家人就往郡城搬。
他这生意不像邵老板的,邵老板得在这边盯着不让人钻了空子,便是挣了钱除非是在郡城那边也拿到官府特批的盐粮引子,不然这生意在这边,他人就还是得留在这边。
因着这位彭老板一心一意把生意搬到郡城去,因此自认为这任县令不需要费多大劲讨好,总归能面子上过得去对方不故意来找麻烦就成了。
另一个干瘦男人却是摸着花白的胡须皱着眉道,“怕是不妥,今儿早上郡城那边派来了一辆马车,给县衙送了一个人进去,我着人打听了,说是上面任命的新县丞。”
这话点到即止,干瘪男子没继续吭声,依旧皱着眉头坐回了桌子边,一副苦瓜脸的愁眉不展,仿佛有许多让他发愁的事儿,这人却是做牛马驴子生意的蔡老板。
蔡老板那愁眉不展的模样倒是没引起其他人的在意,毕竟每回见面这位老蔡都是这么个苦瓜脸,大家都习惯了,倒是他说的话叫人不由多想。
“如此说来,这位县令怕是跟郡城里的什么大人关系匪浅,之前那左县丞就透了风声说是要压新县令的派头,结果这才几天,那位大人就不动声色直接将左县丞给踢出了县衙,还不是调走,而是直接让他成了徒有功名的秀才。”
四月末五月初天气已经回暖了,可这人还双手揣着个暖手筒子,时不时的还要咳嗽两声,说话声音也是弱得很,这人却是县城里青楼跟赌坊的老板老袁。
剩下一个矮胖似冬瓜却穿着花花绿绿华丽绸衣的李老板也是点头,李老板家里是做布匹买卖的。
这生意在大山县这么穷的地方自然没啥生意,李老板却没有搬走,实在是因为他家里资本不够。
当初原本就是一介农户收土布慢慢做生意发展起来的,现如今资产可以说是五位老板里垫底的,能被划分到五家富户中也就是因为大山县这边太穷。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李老板在五个人里面就是个应声虫的存在,反正他们说咋办就咋办吧,偏偏没回凑份子钱就分派到他头上的最多。
李老板为了接着其他四人的关系往上爬,只得咬牙装作憨厚蠢笨的样子高高兴兴的出了钱。
若不是他有这一手,其他四位老板还真不稀罕带他玩,这一点李老板自己也明白。
邵老板走进来也往桌边一坐,五个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商量着,等一块儿吃了顿饭又商量了半下午,最后邵老板拍板,算了晚上还是先几样都备着吧。
其他人的生意还有别的路子,就他这生意虽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可关键是要跟衙门打好关系,要不然人家等下一年不把盐引粮引给你,你再卖盐巴粮食人家就能直接把你抓了关进大牢。
甚至再坏心眼一点的还能将你的家产都给抄没了,就说你这些家产全是走私盐私自倒卖粮食挣来的,你便是有账本也说不清。
虽然这换县丞的事儿叫人心里发怂,可换一个角度想,这向大人跟郡城那边关系好,那若是他把向大人这边走通了,以后若是给对方承诺够了好处,对方再牵线搭桥往郡城那边这么一引荐,那他岂不是就能往郡城发展了?
想到这些邵老板心里顿时热乎起来,不过这点想法他没跟其他人说,就自己憋在心里琢磨。
今儿这宴请的帖子对方果断的收了,怕是个务实的,务实好啊,在邵老板看来务实的可不就看重物质么。
甭管是银子也好虚名也罢,甚至连美女邵老板都已经一大早就提前让人去将自己以前养在庄子里那两个从江南买来的美人儿给接回了县城里,就准备今晚一举拿下这位年轻的县令大人。
那些人的烦恼向南是一点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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