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再细小的事,对方也爱听,将车轱辘话说到底。
直到子时,张婶带着罗怀抱了被褥过来书房,给周子瑜在罗汉榻上铺好床,又拉开两张长凳,拼了一张床给罗怀。
章锦婳拍了拍褥子的厚薄,又捏捏被子的厚度,满意的笑笑,离开之前还不忘叮嘱一声:“睡觉的时候小心一点,脸上的油脂不要蹭到被褥上。”
周子瑜用指尖触碰一下脸蛋:“我还以为是不要碰到胳膊上的伤口。”
刚刚换的伤药,效果的确很好,伤口处清凉的感觉,变成的热热的感觉,虽然还是会疼痛,但是这种痛是好转的痛,是愈合的痛,所以,他在聊天的时候,是满心欢喜的。
就是这份欣喜,让章锦婳有了错觉,竟然忽略了他的刀伤,只注意到他面部的小小瑕疵。
章锦婳吐吐舌头,笑道:“胳膊上腿上的伤,都要小心。明天早上我给你做早饭。”
罗怀连忙保证:“章小娘子,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大公子的。”
看着章锦婳和张婶离开,罗怀关好书房的门,万分感慨:“大公子,杏林馆的饭菜真是太好吃了。”好吃到连碗底都想舔,真恨不得就此住下来啊。
周子瑜哭笑不得:“这可是我的伤口换来的!”
罗怀忙道:“大公子,你什么时候娶了章小娘子回家啊?不久天天有得吃了么。”
周子瑜哼了一声:“就是娶回家,也不是做饭的!”
罗怀悻悻的咧了一下嘴角,干笑道:“不做给大家吃,就做给你吃也行啊,章小娘子这么好人,肯定见者有份的。”
刚才罗怀跟竹青他们一起喝茶聊天,把那几个小医女逗得咯咯直笑,说了不少千金堂的医患趣事。
原来,同一个病患,在章锦婳的眼里,和在小医女的眼里,看到的人和事,是截然不同的,甚至有些是截然相反的。
周子瑜听罗怀说了几个趣事,真是啼笑皆非。
长途跋涉,主仆二人都累了,罗怀吹熄了蜡烛,书房里只剩下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罗汉榻不够长,周子瑜的腿都伸不直,背上的伤口,腿上的伤口,还有胳膊上的伤口,导致他只能侧着身子睡。
可是,晚上章锦婳给他涂了一脸的蜜脂,让他不要弄脏被褥,他只好仰着脸睡。就拧成了一个很别扭的睡姿,搞得一个晚上都睡得不踏实。
结果,早上起来,落枕了。
罗怀去厨房打热水,顺便报告病情:“章小娘子,我们将军脖子动不了,可能是睡落枕了。”
章锦婳还在做早饭呢,急忙问道:“脖子是疼还是不能转?是不是晚上被子太薄了着凉了?”
罗怀也不清楚,只是据实以告:“被子够厚,炭盆里的火星还温着呢,我早起的时候看着将军拧成麻花似的,被子在胸口以下,估计就这么凉着了。”
章锦婳不知道这是自己造成的,还在惊叹:“身上有伤口了,还能踹被子,难道不疼吗?”
罗怀一个劲儿的盯着大锅里翻滚的肉汤,口水都流下来了:“章小娘子,这是什么汤啊?怎么闻着像猪蹄汤?”
章锦婳笑道:“你鼻子还挺好使,就是猪蹄汤,用这个汤下面,吃着对伤口好,愈合得快。”
罗怀艳羡不已,提着热水跑回书房时候周大公子去了。
大公子的两个手包裹得严严实实,洗脸梳头都要他这个随从帮忙,一会儿吃面拿不了筷子,嘿嘿,那他就有机会蹭几口汤喝了。
周子瑜敷了一晚上的脸,罗怀给他擦拭的时候,那些结痂的地方,居然脱落了不少,脸上的小伤口,看起来顺眼多了。
罗怀大惊小怪的喊起来:“大公子,你这脸,被章小娘子一弄,很快就可以面若银盘了。等去了秦王府,他们一定都会吓死的。”
没有镜子可以照,周子瑜也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模样了:“吓死谁?你是想夸我还是埋汰我呢?”
罗怀还在羡慕:“大公子,我也想涂点。”
周子瑜没好气的踢了罗怀一脚:“涂了干啥?没看我睡觉都睡不好,脖子都睡疼了么!”
章锦婳端着面汤走到书房门口,刚好听到这句话:“瑜兄?你脖子疼,是因为擦了蜜脂?”
她快步走进书房,把托盘放下,去看周子瑜睡过的被褥,真的是干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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